龍椅上的男人挑了挑眉,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女子沒有一絲懼怕,這份氣度,不是一般的小家碧玉能有。
“兒臣參見父皇。”
“司徒蕊參見皇上。”蕭茉雖然跟了凌覓回國,但是還沒正式拜堂成親,稱臻帝為皇上,才是最適合的。
兩人稍稍行了一禮,沒有十跪九叩。頓時,大臣們突然指指點點了起來。
“平身罷,皇兒,這可就是你從冥國討來的妃子?”臻帝沉聲道。
“是的父皇,皇兒差點就沒命從冥國回來,蕊兒身子不適,我們找了一個地方歇下了,現在才得以回國。”
凌覓語罷,大家心裡都瞭然,這戰爭啊,要開始了!
“哦?那太子收到你的密信,指令繩水一戰,殺冥軍個措手不及,這一仗,我軍損了三萬兵力,十幾個將領,太子重傷,你說,這該怎麼辦?”臻帝咬咬牙,質問道。
凌覓瞧了一眼蕭茉,拱手道:“父皇明察,兒臣沒有給太子送什麼密信,怕是有人栽贓嫁禍罷了。”
眾大臣頓時閉了嘴,皇上先下手為強,覓王卻含沙射影,皇上這麼做,純粹是想為太子免罪,將全部責任推卸給覓王啊。
臻帝摸了一把鬍子,低聲道:“那皇兒的意思是,朕冤枉了你?”
凌覓勾了勾嘴角,冷淡道:“父皇言重,兒臣並無此意,虎符已在太子手上,這軍隊該進該退,豈是兒臣能左右的。”
眾大臣點頭稱是,這話說得對啊。覓王一句話,就將全部責任推回了太子身上。
“咳咳,軒兒,你不是有覓王給你的急報嗎?還不快呈上?”臻帝見百官應道,有些急了。
太子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張信紙,常公公接過,呈給了臻帝。
臻帝稍稍瞧了一眼,皺了皺眉,便放開了手,信紙緩緩飄落在地上,此時,臻帝才悠悠道:“皇兒尚可一閱,密信上的王印可是你的?要是有人做了手腳,朕定會徹查,決不輕饒。”
眾大臣頭紛紛往地上的信紙瞧了一眼,上面的確有王印,但是跟覓王的不同啊,許多人腦子一靈光,才頓覺,臻帝不是真的要覓王辨認,而是要他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屈膝,羞辱他。
氣氛凝重的大殿裡,臻帝高高在上地坐著,文武百官筆直站著,中央的地上有一張信紙,眾人都想瞧瞧,覓王真會放得下面子,蹲下去撿麼。
站在中央的紅衣男子雙手負在身後,劍眉微微皺著,臉上有些不悅,並沒有動,凌覓的一黨大臣都在心裡祈禱著。
就在此時,一身白衣的女子從凌覓的身邊走出,悠悠地走到中央,蹲□子,把信紙撿起,然後雙手把密信遞給了凌覓。
許多人都悄悄鬆了一口氣,臻帝卻眯著雙眼,再一次打量面前的嬌小的女子。
凌覓接過信紙,心裡都快樂開花了,他的尊嚴他的傲氣,她懂。
紅衣男子作勢看了一下,沉聲道:“父皇,此印不是兒臣的印,這密信是假的。”
“密信果然為假,朕早有預料,兩位皇兒各司其職,並無過錯。密信一事,朕定會徹查,眾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吧。”
臻帝話音一落,凌覓的一黨恨得牙癢癢的,哼,弄這麼多把戲,還不是為了要給太子脫罪,可是現在的狀況,太子重傷回京,還被奸人所害,無從彈劾啊。
當下幾個大臣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卻也無人出聲,心裡卻不甘就這麼讓太子逃過一劫。
突然,一把清脆的嗓音響起:“皇上,司徒蕊有一事不明,可否請皇上解答?”蕭茉的語罷,大殿裡的人突然一驚,臻帝挑眉,凌軒則是一臉陰霾,雙眼微眯著盯著蕭茉。
凌覓倒是輕鬆,微微勾起嘴角,雙手揹負,也不做聲,隨著媳婦去。
臻帝摸了一把鬍鬚,正色道:“你儘管一問。”
有臻帝這句話,女子牽起了嘴角,當下悠悠道:“皇上一早就看出此密信不是覓王所寫的,皇上英明,怎會不能辨別此印是否為覓王的王印呢?蕊兒說的可對?”
“的確,朕相信兩位皇兒,奸人之計,定會被揭露。”臻帝煞有其事地道。
蕭茉點點頭,繼續道:“那……為什麼收到密信的太子卻分辨不出?也是也是,太子殿下為國事操勞,寢食難安,一時糊塗也難免。蕊兒無惑了,謝皇上答疑。”
蕭茉語罷,彷彿給大殿裡扔下一個炸彈,眾大臣開始議論紛紛,相互道:“是啊,怎會如此糊塗,連皇家的印都認不得?我軍損傷慘重,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