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逼誰?沈櫟濯他不想與你去皇城,便想讓我也去不成,他的手伸得可真遠!”無心怒氣沖天,“你和他相處這麼久,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別有一天被他利用了都不知道!”
“那你又是什麼人?你就沒有想利用我嗎?”段清檬冷漠的反問。遭遇了無心這麼火熱的逼婚架勢,她卻沒有因此多一點妖力,她可以斷定,無心一點都不喜歡自己!
這一句話像是一桶冷水澆在了無心的腦袋上,上湧的火氣都澆熄了,就連心都有點冷,“我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
“喔。”她不在意的隨口回答。
無心甩著鞭子,將地面上鋪著的石板路,砸出了一道長而深的裂痕,“段清檬!你聽著,我絕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會用自己的命保護你!”
身後的人用力的呼喊著,像是把所有的力量都積攢在了裡面。段清檬感受得到他的決心,卻沒有半分感動。
我堂堂妖界女王大人!需要你一個人類保護?笑話!你還是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吧!
院子裡的矮樹修剪整齊,一眼看過去,賞心悅目。段清檬往前走幾步,便見沈櫟濯一臉恬淡的修剪著院中的花枝,眼裡帶著令人舒服的柔和。
“你不和我一起去皇城?”段清檬站在一旁看著他剪花枝。
“我這輩子,再不願去那個地方。”沈櫟濯垂眸,眼裡閃過的尖銳,比手中拿著的剪刀的刃還要鋒利。
“無心說你逼他走。”
“宸兒的病,還需幾味藥,傲南國沒有。”沈櫟濯又添了一句,“你若是想讓他跟著你,派其他人去也是一樣的。”
“不,他逼婚逼得太勤,煩人。”段清檬立馬否決,她巴不得無心離自己遠遠的。
“我在段府等著你回來。”沈櫟濯想到什麼,忽然笑了,“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恐怕能下地走路了。”
一絲絲妖力,在沈櫟濯柔和的笑中,慢慢的增加著。段清檬點了點頭,“我去那兒玩玩,費不了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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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交輝,梅雪相映
沈櫟濯將修剪花枝的剪刀遞給一旁的小廝,朝段清檬道:“清兒,我們去花園逛逛吧。”
小廝要上前為他推輪椅,她揮退小廝,親自上前,“我來就行。”
段府的花不在少數,一種花凋零了,別的花又開,春夏秋冬各有不同的景緻。說實話,段清檬對賞花沒有多大的興致,但是和沈櫟濯在一起就不同。他的柔和像是能夠中和容納所有,和他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令人感到舒服。
“皇城的各個勢力,便像是春日裡的百花爭豔,從不肯消停。”沈櫟濯摘了一朵開得最盛的花,“清兒,你可別捲進裡頭了。”
她感受得到他的擔憂,開玩笑道:“不如你跟著我一塊兒去?看著我?”
沈櫟濯扯下了一片花瓣,望著那飄零落地的嬌柔瓣片,“我厭惡那個地方。”
“原因。”在他說他不願意去皇城的時候,她就知道,皇城有他不好的回憶。她想試著問問,看能不能找出他掩藏著的愁緒的源頭。
他將花瓣一片片扯落,花瓣沒了,花蕊周邊光禿禿的,“你沒必要知道。”
“哦。”她不在意的點點頭。
他把話題又轉了回去,“路名書院就像一個小型的皇宮,裡面的明爭暗鬥雖不成熟,可一旦鬧大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清兒,別做讓我擔心的事情。”
清清淡淡的語氣,卻帶了懇求的感覺,讓人無法拒絕。她走到他面前蹲下,捧著他的臉,“看著我的眼。”
“我看著。”一朵笑意在他的眼裡綻開,他喜歡她眼裡的真誠,琉璃水晶般清透明澈。
細小的妖力有如涓涓細流,在體內慢慢流過,很慢,卻一直都存在著。這種流淌的速度與沈櫟濯給人帶來的印象一樣,在平靜緩和中又有著持久的真實感,淡而入味。
在花園的邊緣,餘鏡宸頓住了腳步。餘端感受到兒子的異樣,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段清檬正捧著沈櫟濯的臉,兩人都在微笑著,並不說話,眼神的交匯反而勝過了千言萬語。
段清檬面容絕美,骨子裡更是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氣質。按理說,她和麵容上有巨大缺陷的沈櫟濯在一起,會讓人覺得不協調。偏偏沈櫟濯的柔和沖淡的風度令得兩人在一起,好似星月交輝,梅雪相映。
餘端看看那邊登對的兩人,不禁想起自己那過世的正夫,心中滋味錯雜。再看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