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何曾把她當過人看。
那幾名無賴不停朝李寅示意,李寅賭性大,正手癢著,眼珠子咕嚕一轉,想起方才紅雲所說,立刻生出一個歹毒念頭。
紅雲暈頭轉向,背靠著立柱,口中低低的出含混不清的聲響。
李寅低下身去,將李寶菱從地上抱了起來,側過頭去看了一眼粉雕玉琢的女兒,有些不忍,街角幾名無賴似是看出他再也拿不出一文錢來翻本,均是一臉鄙夷之色。
李寅心道:“憑你們幾個潑皮無賴也敢看不起我,今日我就去千金樓豪賭一場,將輸了的一次贏回來,做回以前那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好叫你們得知我昔年的威風!”
打定了主意,李寅心一橫,走到麵館內堂拾了幾塊焦煤,刷刷在地上寫了幾行字,李寶菱生怕母親有個三長兩短,不停的在懷中掙扎哭鬧。
路過百姓好奇,卻不知道地上寫些什麼。
幾個讀書人走過後看到,隨即便指著李寅破口大罵:“你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敗了家不說,如今卻連女兒都要賣了!”李寅在蔡橋一帶,那是臭名昭著的惡賭棍,很少有人不認識的。
路過百姓聽說這個惡賭棍竟要賣了女兒去賭錢,紛紛圍在麵館門口,大聲斥責了起來,不過窮苦人家賣兒買女,在古代也是平常之事,百姓們雖然對他行為不齒,但卻無法阻止。
紅雲迷迷糊糊聽得周圍百姓咒罵,心知丈夫又要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無奈筋疲力盡,連胳膊也抬不起來,只得縮在牆角低低抽泣。
李寅當街買女,卻是為了籌集賭資,這樣的事也是罕見,餘味樓中的茶客們,也都探出頭來,向外面張望著。
趙子凡身處靠窗一側,外面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大聲罵了句:“混賬王八蛋!”這樣玲瓏剔透,粉嫩可愛的女兒,竟然要被他當街叫賣,這李寅委實是禽獸不如了。
隔壁一桌,一名穿著水青小夾襖,頭戴雕花銀叉,濃妝豔抹的女子也正打聽著李寅賣女的事兒。
這女子長的倒是俊俏,眉眼之間頗有些狐媚風情,只是那一層厚厚的胭脂水粉,反而令她減了幾分姿色。
不一會,一名男子騰騰的跑上樓來,對著女子道:“少奶奶,那李寅還真是個惡賭棍,他將女兒作價二十貫銅錢,當街叫賣呢!”
這男子口中稱她少奶奶,看樣子應該是女子府中的家丁。不過這家丁對少奶奶卻並不是恭恭敬敬,說完話便一屁股坐在女子對面,拿起桌上茶水,一連喝下好幾口。茶肆中,人多嘈雜,什麼樣的人沒有,根本不會有人去留意,這對主僕言談舉止是否合規矩。
濃妝女子丟了一個白眼道:“真沒點規矩,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男子嘿嘿一笑道:“少奶奶說的是!”說著便站起身來,老老實實的侍立在身後。
“二十貫?這李寅倒還真捨得,這價錢買了下來,再轉賣給妓館,也可以好好賺上一筆!今日聽了你的話出來喝茶,看來是來對了!”濃妝女子笑道。
“少***意思是,要將這女童買下來,轉賣給……?”男子放低了聲音,畢竟買了人家女兒轉賣去妓館,這可不是什麼光鮮的事。
二人轉身下了樓去,這番話卻被鄰桌的趙子凡不經意聽了去。
………【第四十章心懷不軌】………
濃妝女子撥開了人群,李寅正哄著懷中的李寶菱,小丫頭不識字,但卻機靈的緊,周圍百姓的一言一語都聽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就要被父親典賣,卯足了勁掙扎著,卻始終無法逃出李寅的魔抓。
一陣耳語後,那家丁走上前去,道:“二十貫錢,我家少奶奶買了,不過空口無憑,你得寫張字據,簽字畫押,免得來日反悔!”
這番話家丁說的淡然自若,似是在談一筆正當買賣,在他眼裡女童與貨鋪中出售的東西無異,根本未將她當做人來看待。
蔡橋一帶人流密集,只是此時已近傍晚,來往的人多為販夫走卒,一時間能拿出二十貫錢來的還真沒有幾個,所以李寅呆坐至此,只有人對他呵斥指責,卻並無人上前提出買賣意向。
李寅怔了一怔,抬頭道:“若非家徒四壁,無法養活女兒,我又怎忍心將她置於他人之手,你們買她可以,不過須得答應我,不能太過虧待了我女兒,做丫鬟下人不要緊,萬萬不能將她賣到煙花柳巷之地!”
說到底李寶菱終歸是他女兒,李寅再禽獸不如,這一點還是懂的。
家丁未料到李寅會這麼說,倒是稍稍愣了一下,濃妝女子見他猶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