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這些人顯然不僅僅是為了劫財那麼簡單。
趙頊仍是不敢相信,因為殺一個太子與殺一個平民所代表的意義完全不同,如果說只是劫財殺人,那麼僅僅是普通的殺人事件而已,而如果說他們是有目的得刺殺太子,那麼牽涉的就太廣了,你可以將他理解為藩王蓄意謀反,可以理解為有人想要奪太子位,可以理解為民間有組織的刺殺,而這一切的目標直指趙家的江山,而現在趙家的天下雖然穩固,但英宗的身體卻走到了窮途末路,誰都知道他撐不了大半年的時間!
“不,當今聖上治理天下時日雖短,但兢兢業業,依祖法置度,無為而治,四年間顯有戰亂,民間安頓,百姓富足,有誰會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跑來刺殺我!?何況他們如何得知我的身份?”趙子凡的推測讓趙頊驚得差點將面前的茶水打翻。
“王公子,據小米跟我說,你最近經常來民信局找他?”趙子凡道。
“沒錯,最近我父皇,哦我父親身體欠佳,我心情抑鬱,便經常找他來談心!”趙頊又道:“那又如何,僅憑這個難道就能斷定我的身份?每次我來這裡都是微服出訪,只帶幾個貼身侍衛在暗中保護!誰能看出來?”
“王公子,你是未穿宮服,但你穿的如此光鮮華貴走在這大街上,恐怕也是極引人注目的,最重要的是你忘記換了腰帶再出門!“趙子凡指指趙頊腰間那條蟠龍附鳳的玉帶道。
趙頊呆呆望著自己腰間,的確平日裡他用慣了以此帶束腰,一身行頭哪裡都會換,但惟獨這條腰帶卻是萬年不變的。
“就算是我的胞弟他們也是著金帶而已,如此說來,這玉帶倒的確暴露了我的身份!但事情怎會這麼巧,一般人若是不仔細近看,誰會留意到我的腰間?!按你這麼說這幫亡命之徒不是早有預謀?”趙頊道。
“光一根玉帶或許他們還不敢確定你的身份,但你方才也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經常來這兒找小米聊天,定是有人先觀察到了這玉帶,又暗中檢視了你的行蹤,現你從宮中出來,才真正確定了你的身份!”其實趙子凡心裡很清池這個人一定就是王志倫,他不僅是白蓮社的人,而且經常以乞丐或者算命先生等身份在這兒出沒。
趙子凡不知道的是,白蓮社的常見清就連米芾乃是當今太子的奶兄弟都打聽的一清二楚,而且趙頊也曾經常出入米府,對於趙頊的太子身份他們是有十二分的把握的,不然怎會在東京這個禁軍雲集,守衛森嚴的地方出手刺殺趙頊。
“這麼說來,真的是有人想要對太子殿下,哦不!是王公子不利?”米芾擔憂的道。
“沒錯,應該說這些人對朝廷不滿已久,但這次的刺殺卻不是什麼預謀已久的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他們的人碰巧在這兒遇到了王公子,又看出了他的真實身份,這才臨時起意行此險招!”
趙頊見趙子凡說的斬釘截鐵,便道:“你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我這兒就有他們的耳目!”趙子凡道。
米芾登時被嚇的東張西望,道:“子凡兄,你莫要嚇我倆,照你這麼說,王公子來這裡不是危險至極,萬一那些蟊賊又去而復返……。!”
“哈哈哈,這些蟊賊一擊不成便沒有了下一次出手的機會,那耳目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再者王公子這次帶來的護衛估計沒有一百也有五十,難道你沒現這民信局裡的人有些不一樣嘛?況且你當王公子回去便什麼都沒做麼?開封府尹韓維現在估計正為這事忙的焦頭爛額呢!”
趙子凡微笑著看向趙頊,只聽趙頊道:“小米,我好歹也是太子,在東京有人打家劫舍,韓維這個父母官該負全責,我想他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另外左詡中郎將王韶,掌領府屬,督察京城六街鋪巡警,凡城門坊角,有武侯鋪、衛士、驃騎分守,大城門百人,大鋪三十人,小城門二十人,小鋪五人,禁軍精銳盡出,我就不信這幫蟊賊還敢頂風作案!”
米芾專心書畫,自然對其他一些雜事不怎麼上心,便道:“哦,怪不得,這幾日南薰門、朝陽門、順天門、永泰門的禁軍人數激增,盤查也比往日緊,御街附近還經常有軍士巡邏,原來王公子早就運籌在握!倒是我如驚弓之鳥,慚愧慚愧!”
趙子凡對趙頊的印象早就定格在史書中的評價,神宗有理想,勇於打破傳統,他深信變法是緩解危機的惟一辦法。在王安石的輔助下,開始了一場兩宋歷史上空前絕後的大變法,在政治、經濟、軍事等方面進行了諸多改革,對趙宋王朝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但眼前的趙頊卻是活生生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