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心中雖覺奇怪,口中兀是不敢啟動,只怔怔出神,站在大石之旁觀看。
耿鶴翔站穩身形,那紫府宮中人一晃大袖,雙手齊拱,向耿鶴翔施禮道:“千手如來,三十年來縈縈於懷的心事,今晚可以完結了,不過,我們過去只在武功上印證長短,可沒有深仇大恨,今晚我們比劃,最好也是以印證為主,勿以性命相搏!”
耿鶴翔披肩白髮一掀,迎風飄動,襯上他那副古怪形象,越發令人覺得可怖,在場中與紫府宮中人同來的幾個武功稍低的晚輩,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但見耿老兒枯槁的臉龐,微微抽搐一下,連聲冷笑道:“唐古拉鐵老兒,照這般說,你已然膽怯?不比什麼武功也行,只須你當眾認輸,向老夫賠個不是,便不相逼!”
不錯,當前這位紫府宮高人,正是叫唐古拉鐵,這自然是西域的名字,非中原姓氏。唐老頭聞語,仰天打了個哈哈,朗然道:“千手如來,你狂什麼?我們還沒比劃呢。我只是一點好意,不欲教你血染碧沙,命歸黃泉,我們又無大仇,你何苦硬要找死!”
第四十一回:鐵指禪功
耿鶴翔一聞言語,哪還按捺得住,呼呼聲中,耿鶴翔的斷玉袖已然亮開,朝唐古老頭遙遙掃去,疾如狂飆刮地,頃刻一招已到面前。唐古老頭輕描淡寫地右手微抬,橫裡一掃,也不見他的招式怎麼凌厲,便把耿老頭擊來那招,消解於無形。
對於當前這兩高手武功,赤煉人魔最為深知,乍見唐古老頭右袖才掀,已然宛見八袖齊飛,耿老兒打來袖勢雖極勁厲非凡,豈是八手神功的對手,因而眨眼便被接下,赤煉人魔暗叫一聲:“好厲害的紫府迷宗!”
耿鶴翔一招落空,心頭陡震,想不到遠隔三十年,自己袖招已練至出神入化,功力也登極峰,兀是對方功力也猛進非小,看來斷玉袖的神功還是難以敵得過紫府迷宗的八手袖功了。只緣耿鶴翔這老兒,心地雖仁厚,人卻好勝,且性如烈火,當年就因脾氣不好,才屢闖大禍,三十年來自困孤墓,火暴性子不但沒有因長期靜修而稍戢,反之,變得益加乖僻,只有一點還好,不隨便妄開殺戒而已。
耿鶴翔對紫府八手神功不但不懼,抑且氣得鬚髮橫飛,哇哇怪叫不已。猛然喝道:“唐古老兒,今晚老夫這條命賠你好了,來,我哥兒倆來較量一下。”
但見唐古老頭,噫了一聲嘆道:“耿老兒,你的性子還像從前一般,豈能不貽禍終身?君不聞俗語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我與你還有一段淵源,於今彼此年紀都大了,還逞什麼強,鬥什麼勝,我看這事今晚就趁在幾個小輩面前,說個明白,了結它吧!”
唐老頭真有長者風度,一再苦口婆心,規勸耿鶴翔不要逞強鬥勇,須知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何況這兩人三十年前,確有一段淵源,要不然耿老頭不會叫出“我哥兒倆來較量一下”這句話,當日唐古老兒也不會出手救耿鶴翔的孫女,那白衣美麗的姑娘。儘管唐古老頭百般苦勸,耿鶴翔兀是毫不心動,只見他鬚髮橫飛,倏地一斂,顏色稍霽,瞪目道:“唐古老弟,任你舌桀蓮花,今晚不想比劃那是休想,但要手下留情,那還可以!”
耿鶴翔這老頭,當真怒氣已戢,呼對方的口氣也變,只是乖僻成性,一時還未被勸動。唐古老兒又一蹙眉,心中也微微有氣道:“耿兄臺,那麼,我倆要怎樣一個比法?”怎樣個比法?耿老頭笑將起來,叫道:“唐古老弟,你怎地越老越胡塗起來,當日我在袖上功夫和你較短,今晚要比劃的,自然還是袖上功夫,那還用說?大家就各展出本門絕學,打鬥一番,誰打不過算誰輸了,這又有何難處?”
唐古老兒把頭搖了幾搖,疊聲道:“不成,以你我目前功力,施展起真功夫來,豈是尋常,這兒地狹人多,他們都是後學小輩,不怕誤傷了他們?”
這話也對,耿鶴翔想了想,尋思:“唐古老兒的話不差,虧他心細如塵,他人還好說,別連自己那對寶貝孫兒孫女也傷在袖下,那就遭透!”當下,沉吟道:“那你要怎麼比,你且說說,別盡問我!”
唐古老頭頓了頓,緩緩道:“我哥兒倆最好就是文比!”
耿鶴翔詫然地問:“文比,這話怎講?”
唐古老頭道:“那是簡單的事,咱只較量內勁,不用進招兄式,誰接不下,誰就輸了!”
耿鶴翔皺皺眉,道:“不成,這樣那是比量袖上功夫。”
唐古老頭有點不耐煩了,倏地雙足一移,已到場心,單袖一捲,呼呼響著,眾人一瞥,不覺駭然,原來唐古老頭那大袖拂前倏後之際,已然捲來八塊每塊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