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上著急,臉上卻不露痕跡,對長白毒龍道:“此事,卻非老衲與張施主所為。不過,淩小姐既是你偷出來的,說不得,老衲要在你身上要回愛徒之女!”
說著,腳下並不見移動,人已欺近長白毒龍,一探手,向他肩井穴扣去。
若在平時,長白毒龍憑一身奇毒及一甲子功力,還可與水鏡上人對抗一陣。
今他才受魔琴驚嚇,他那奇毒的剋星聖手神醫又出現,他怎敢出手與水鏡上人硬抗。因此上,顧不得臉面,一式做驢打滾,躲開水鏡抓來之手,同時舉起黑龍拐,向水鏡上人一戳。
借這一激之勢,長白毒龍按動拐頭機括,但聽“蓬”的一聲,一團毒霧向水鏡上人噴去。
水鏡早料到長白毒龍會有此著,見黑龍杖戳來,一式“晴蜓點水”,斜斜躍開,恰巧躲開噴來毒霧,一掄達摩杖,再次點向長白毒龍井肩穴。
長白毒龍見勢不妙,矮身一蹲,順勢將黑龍拐向水鏡上人戳去。
水鏡上人見拐戳來,怕他再噴毒霧,急讓時,長白毒龍卻改戳為點,借力一躍,逃之夭夭。
水鏡上人正欲追趕,那邊醉金剛早已急步竄出。大叫道:“長白老怪物,解藥不給,便想走麼?”
搶在水鏡前面,伸出巨手向長白毒龍後背抓去,卻抓了個空。那長白毒龍雙足雖短,但借黑龍拐一點之力,人已掠出五丈開外,無異比常人多了一隻神足。
水鏡上人本欲以劈空掌擊長白毒龍後背的,又恐傷了醉金剛。一猶豫,長白毒龍已竄得無蹤無影。
醉金剛追了一會,早不見長白毒龍去向。一隻右臂,卻因毒發痛得撕心裂肺。勉強趕回來,搖搖擺擺的,眼看要摔倒。
聖手神醫忙扶住,道:“放著小老兒在此,你找那老怪物要什麼解藥?”
邊說邊扶他到旁邊,撕開他衣袖,撿視起來。
見長白毒龍逃走,水鏡上人知追也無益。轉身見場中諸人,武當四子乃正派之人。因此向雲中子問道:“雲中道長,適才老衲在途中,聞這兒響起一陣琴聲,甚是怪異,所以急急趕來,卻不見彈琴之人,唯見眾施主在這兒愣愣的站著,不知是為何事?”
水鏡上人不問還好。這一問,武當四子眼中,齊現出怨毒之色。
雲中子一聲冷哼,並不回答水鏡上人的問題,卻反詰道:“大師此來,可欲助你那高足一臂之力麼?”
水鏡點頭道:“然也!老衲徒兒之女,被那長白毒龍使毒擄走,老衲與張施主一路追來,便是為此事!”
桐柏二煞心裡有鬼,又忌水鏡上人威名,不敢放肆,悄悄縮在眾人後面,袖裡乾坤司馬文生卻冷笑道:“是呀,禪師愛徒凌如風,即將成為武林至尊了。那時禪師,即是武林太上師尊了,小生這裡先賀過!”
說著雙手抱拳一揖。
他這一說,場中諸人面上,皆現出怨毒之色。
這時聖手神醫已替醉金剛放出掌上黑血,助他眼下解毒靈藥。聞袖裡乾坤這話,竟意在挑撥場中諸人與水鏡為敵,不由接道:“先生此言差矣!據小老兒所知,凌大俠夫妻所攜,確係一尋常古琴!”
不待袖裡乾坤回答,雲中子在旁一聲冷哼,道:“好個尋常古琴!神醫何苦為他人說項?那魔音,貧道與在場諸位,剛才已領教過了!”
水鏡上人不由神色一凜。
剛才那怪異之極的琴聲,與不久前他在少林寺中所聞那梵天懾心琴音,異曲同工。雖遠遠的聽到,也令他心晃神移。覺這音樂,非中土之聲,但也不象西土梵音。隱約的,倒似一種未經開化的蠻樂,夾雜著恨世之音。水鏡上人聽著,只覺心旌搖晃氣欲散。當下停運體內神功定力,將那琴聲頂住,那恨世之音,卻又倏然而止。
水鏡上人辨出發聲方向,急奔而來,卻見這一夥人如痴如迷,愣在林中。
水鏡上人不知剛才場中諸人,已與俗家弟子凌如風有過一場惡鬥,更不知眾人正追擊凌如風夫妻時,這琴聲突出,將眾人困在林中,因此才有此問。
誰知眾人對自己,竟有敵意。聽雲中子如此說,水鏡不由問道:“難道說,道長認為剛才那怪異的琴聲,是老衲弟子凌如風所彈?”
雲中子冷哼一聲,並不回答。三才劍中的天劍卻冷冷笑道,“嵩山少林寺,乃中原武林北斗。今又出俗家弟子凌如風如此了得,貧道怎敢討死?告辭了!”
雲中子將手中追魂劍挽了個劍花,“錚”的一聲,滑入鞘中,厲聲道:“百年前咱掌門之血,一直塗在咱武當神壇上,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