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他看看心紫,實際問題他也不清楚。
本來已經決定打道回府的時心紫,頓時又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嚇得她額上冷汗直冒。
“這個……新姨……我……”
“說重點。”水如新張嘴,迸出一串冰珠子。
“我們是來向新姨求救的。”時心紫低垂腦袋,緊張地搓著雙手,將公司遇到難關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早知道你會把公司搞垮。”水如新冷冷地說道。
“對不起。”時心紫一句話都不敢辯駁,乖乖地認錯道歉。
反倒是郝韞然心疼地為她辯護。“媽,事情不能全怪心紫,她也是被整的。”
“身為一名主事者,不能預先洞悉情勢,隨隨便便就被人整得七零八落,不怪她怪誰?”眼見兒子如此偏袒其他女人,水如新就更火了。
“可是……”郝韞然還想反駁。
時心紫趕緊搗住他的嘴,壓低他的腦袋道歉。“對不起新姨,這事兒全是我的錯,您就別再生氣了。”
“心紫!”郝韞然還是不捨她受委屈。
時心紫只得不停踩他的腳,低聲要求他別再“火上添油”了。
水如新美麗的鳳目銳利地掃過他們。“既然知道錯了,那還不快滾,還杵在這兒幹什麼?”
時心紫失望地垮下肩膀,雖早知得到援助的機會是微乎其微,但真被判了死刑,她還是感到難過萬分。
郝韞然看不下去了。“媽,那也是你的公司,你就這麼狠心看著它倒?”
“我玩膩了,不想要了,不行嗎?”水如新氣勢洶洶地怒吼。
“可是心紫想要啊!她在這家公司上花了這麼多心血,十幾年的青春全在上頭了,你怎麼忍心不幫她,你有能力的不是嗎?”
“我就是不幫,你管我。”水如新的我行我素,自幼至長從未改變。
“媽——”郝韞然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是如此冷血之人。“為什麼?總有個理由吧?”
“我討厭她。”
郝韞然愕然瞪大眼。“心紫是你的好朋友留下來的女兒,你兒子未來的老婆耶!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我就是要說:”我討厭她“怎麼樣?”水如新雙手插腰,別人越是不要她做的事,她越是愛做。“現在我連你也討厭了,你給我滾,我家不歡迎你。箴茗,把他們趕走,他們要不肯走,就打電話報警。”說完,她轉身回到屋裡,“砰”一聲,用力甩上門板。
“媽——”郝韞然猶未死心,想衝進去跟母親理論出一個公道。
路箴茗雙手大張,擋住他。“大哥,你不是不知道乾媽的脾氣,她正在氣頭上,你還去招惹她,小心她放狗咬你。”
“可是……”他擔心心紫啊!
“算了!”時心紫落寞地搖頭。“我們都盡力了,也許是註定的,剩下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
“心紫……”他知道公司是她的一切,失去了公司,她心靈所受的創傷可想而知。
“我沒事!”她雖笑著,但那雙眼卻黯淡得叫人心疼。
郝韞然憐惜地抱住她。“我……對不起,媽媽她……”
“這不關你的事啊!新姨說的對,未能洞察先機是我的錯。”
“商場瞬息萬變,誰能抓得準未來趨勢?這事不能全怪你,不如……我再求求媽媽,我們畢竟是母子,或許她會心軟改變主意。”
“大哥,你還沒睡醒嗎?”路箴茗揮手打斷他的白日夢。“乾媽向來說一不二的。”
“我們走吧,韞然。”雖然很不甘心、很痛苦,但時心紫知道,公司倒閉已成定局了,她也只能接受事實。
伴著她走回車裡,郝韞然為她憔悴失落的花顏心痛如刀割。一個拿事業當生命的人,一旦失去了所有,這人生又該如何繼續下去?
不!為了她,他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叫“新意”起死回生的辦法。他在心裡暗下決定,絕對要盡全力讓“新意”繼續營運下去,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
在郝韞然和時心紫走後,路箴茗回到屋裡,在頂樓花園找到縮在花叢裡的水如新。
或許是出生豪門、極受寵愛的緣故,水如新脾氣很壞,驕縱任性、蠻不講理;但她同樣也保留了孩子最純稚的性情,不開心時就把自己藏起來。
“乾媽,這次你要躲多久?”路箴茗蹲在她面前,好笑地問道。
水如新爬出花叢,透過路箴茗臉上那副大得遮住她三分之二臉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