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你昏迷了一炷香時間,酒宴才進行到一半。方才有人出來找你,我看你還昏迷著,所以帶你躲了起來!”蕭白一字不漏的交代著此時的情況。
“嗯——。”
我輕輕的晃動著腦袋,雖說是解了迷藥。可是藥效還是讓我有點頭昏,敲敲脹痛的腦殼,才發現我竟和蕭白蜷縮的棲息在一棵高大的槐樹枝杈上,粗大的槐樹枝幹支撐著我倆的體重,還是顯得有點搖搖欲墜。
我一動,樹枝一陣顫抖,嚇的我一個重心不穩又重新回到蕭白的懷裡。
“額——,我們還是先下去好了。”尷尬的團在蕭白的胸口,男性的體溫還是讓我面紅耳赤。
“別動,有人來了。”彷彿沒有看見我的尷尬,蕭白長臂一伸,將我不安分的腦袋緊緊的按在胸口。
果然,沒過一會,繞過樹下的假山,樹蔭婆娑遮擋下,出現了兩個模糊的身影。
“夫君,你當真是要走?我……我們現在……!你怎麼可以……可以就這樣走掉?你跟皇上說說……要不!請讓我跟你一起去啊?”
嬌小的身影明顯是一個女子,緊緊的抓著身前一個高大的人的衣著,顯得孤立無助。怯懦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就不忍傷害。
夫君?我心裡一顫,順著樹枝的縫隙眯眼探去——高挑修長的身軀昂然挺立、暗紅色的蟒袍,隨風輕擺,側轉過身,如墨的長髮遮擋起俊逸的臉龐,不是司天辰又是何人?
敢情方才不見人影,原來是和人到這隱密的百花叢中打情罵俏來了。惡狠狠的死盯著那抹身影,我的眼眸彷彿能噴出火來。
“杜姑娘,實在對不起。你也知道,聖命難為,我們的婚姻只不過做給雙方父母看的,在下新婚之夜不辭而別,已是想要告訴姑娘,在下與姑娘成親,實在是迫不得已。毀了姑娘的清譽,是司某的不對,所以以後若姑娘有何要求,司某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不過現在司某身負要職,不日便要趕赴關外,帶著姑娘,沿途一路奔波,恐有諸多不便!還望姑娘見諒。”司天辰輕輕的身影晃了晃,不著痕跡的拉開了與杜家小姐之間的距離。
“姑娘?”杜小姐含花帶雨的仰頭望著司天辰,哽咽道:“到現在還是叫我姑娘,夫君當真如此狠心?如珠姐姐告訴我夫君心裡另有所屬,本來我還不信!可現如今,看夫君一臉避我如蛇虎的摸樣,想來真是確有其事了!那……那姑娘當真有如此美麗?讓夫君連聖旨都可以違抗?”
帶著惴惴不安的神情,較小的杜小姐臉上一臉的倔強。
當然!我躲在樹上,忍不住翻白眼。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更不要說我聰明伶俐、人見人愛了,橫看豎看,也比你這個乾癟小毛豆強百倍。一想起方才司天辰的話,我的心中竟不由得雀躍不已——他和她之間只是做戲而已。看著司天辰對杜家小姐的態度,胸中那積鬱多時的怨氣終於紓解一空。
“不!她沒你美麗,只不過是一個狠心冷血的鄉野丫頭而已。比起小姐的賢良淑德,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小姐是大家閨秀,怎可與一鄉野女子作比較。”淡淡的勾起嘴角,司天辰的臉上出現一抹莫名的冷笑,幽深的眸光卻有意無意的略向我和蕭白的棲身之處。
“兩位躲在樹上聽人閒話,是不是有些過分?!!”
第一百八十五章 鳳鳥來朝
揹負起雙手,司天辰似笑非笑的看向我和蕭白這裡,燦若星辰的黑眸,有著複雜不明的情緒。
“哈哈哈,司兄弟見諒,實在是見著兩位伉儷情深,不忍打擾而已。”蕭白朗聲一笑,一手攬上我的腰肢,飛身帶著我一起躍下。
看著我被蕭白霸道的攬在懷裡,司天辰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剎那的陰鬱。忽視了我臉上的憤慨,司天辰面向蕭白,手中拿出一封信函,問道:“這是你給我的?什麼意思?”
“就是上面寫的意思嘍。堂堂吏部侍郎、杜宰相之佳婿,不會看不懂幾個楷書吧?”微笑的看向司天辰,蕭白笑得一臉無辜。
轉而視了我一眼,司天辰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將信函踹進懷裡,狠狠地瞪了我和蕭白一眼。
“小女紫嫣,見過忠烈公主。”盈盈一拜,杜家小姐已恢復了那大家閨秀的摸樣。
切——,不就是稍稍會點禮儀麼!什麼鄉野丫頭、相差十萬八千里?有必要將我損的一錢不值麼?好歹現在這個“大家閨秀”還得向我這個“鄉野丫頭”見禮呢!
狠狠地衝司天辰一瞪眼,我清了清嗓子,裝著很高傲的讓杜紫嫣起身。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