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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藺芙雅在白理央公寓樓下站得腳底板酸脹,她計無所出,急道,“你見過她,那個俊俏有型的小白,講話聲很柔,栗色長髮,平日毫無妝扮,也楚楚動人的,她穿白衣服時最好看,很少笑,不過笑起來很驚豔……記得吧?”

“白理央?”

“對。”

“一遇結設法開啟是好事。”藺父延續一貫的立場——不明說,也不干涉。

藺芙雅無出櫃與否的煩惱。

兩人又聊了會話,藺父答應一有訊息即刻告訴女兒。

藺芙雅的心稍寬,總算鬆開了緊鎖的眉頭,她熱切盼望著白理央歸來……

回居所洗了澡照鏡子時,藺芙雅發現了一根白頭髮,從髮梢白到髮根。她拔掉它,也不慎多拔了兩根黑頭髮,痛得她低哼。

藺芙雅感到空前的失落。

心情轉變之快,她如墮五里霧。

隔天,藺芙雅早晨七點左右便來到醫院,先去看了那女嬰,捏一下她的臉,女嬰咯咯直笑。

“你明天出院。”藺芙雅抱起她踱步,笑道,“你重得像一袋麵粉。”

女嬰揮舞手臂,咿咿呀呀地叫。

上早班的梅小玫走過來,惡作劇地作勢要掐她的小咪咪,被藺芙雅一個威嚴的眼神制止。

女嬰一手貼在藺芙雅的手臂上。她的面板像奶油一樣,像白理央的那樣。

“氣色真好。”藺芙雅對女嬰說,她的臉上是讚譽之色,平時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慈愛地半合著,性感無比。

“是呀。”梅小玫笑道,“願她永遠健康,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倘使從簾卷的一角透窗望去,會發現那樹蔭下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柔媚女人。她的眼裡只有藺芙雅,被風吹得凌亂的長髮牽牽絆絆地垂在肩上,冷冷神態挾帶的情韻往往最婉轉最微妙,孤僻感又蕭蕭而生。不是心裡苦怎會不愛笑?她是白理央。

白理央的目光追隨著藺芙雅的手勢,藺芙雅的腳步。糊里糊塗一刻兩刻時分,那樣醉心地追隨,不大理後果的樣子。她吃一個孩子的醋,不知那是誰家孩子,但醋吃一吃也忘了。白理央傻呆呆地端視藺芙雅憐惜地親上那糰粉肉,面色驟變,薄薄的嘴唇閉成一條線,一副懼怯的情狀,她趕緊走人了,還磕到一塊石頭。

“啊。”她的裙角捲起,腿上一搭搭淤青,有舊傷,有新傷。

“又不見面,何必刻意打扮得這麼漂亮,又搞這麼清純的格調?”水榕從她後面冒出來。

白理央殺過一個不屑的眼神。

“為這一次前來,捱了阿情不少打罵吧,她對你是最好的也是最狠的。”水榕別具意味地眯眼說道,“瞧,那藺芙雅控制情緒的工夫真是神乎其技,但是相信我,你成功地收復她的心了,用處不也在漸漸地體現出來了麼?起碼她暫時不去找舒勤了。”

“……”

“走吧。”

白理央又轉頭看了藺芙雅一眼。持續有三秒鐘。

“你想抱抱藺芙雅對吧?”水榕說。

白理央答道,“沒有。”

“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這個人。”

“……”

“走吧,理央,你還感冒著,細菌會趁你體弱入侵,先顧好身體再操心其他事才是明智之舉。”

“還沒走就開始想……”白理央說給自己聽。

刮來的風有難盡勢頭,壓得白理央呼吸困難,她心寒眸酸,又說,“我希望在有光的地方走一走,熱一點冷一點都沒關係。”

水榕正拿手機撥號碼,一條簡訊進來:速度帶她回來。傳送者是施養情。

許久後,藺芙雅不知情地轉過身,她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白理央已不見了。

自走出病房回到行政辦公區時,她莫名地縛在一種不安的情緒之中。

“查無此人。”

這是藺父的答覆。

心頭還未跳定,藺芙雅失了珍寶一般,她走來走去,又在電梯前立了一回,全身一時冰冷。

“怎麼可能,我見過她的身份證,理央她的檔案到今天也還在醫院人事處。”藺芙雅說道,“她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爸,別忘了,她還去過我們家……”藺芙雅說不下去了。

“芙雅,你冷靜點。”

“……”

“你聽著,她和過去的自己決裂,她是個無名氏,好比投在大熔爐裡鍛造成了各式各樣的多面人,她有相當特殊的身份。你所認識的她,我們所認識的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