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童,你在哭?”安語童的肩膀動了一下。
葉之韻兩隻上臂橫向放在桌面上,人靠近了她一些,安語童的臉全部被垂下的長髮遮蔽,她一點都看不見。
許久以後,安語童抬起了頭,用手將頭髮夾到耳後,她的臉上果然有淚痕。
“我已經和楚千帆在一起了,我們感情很好,麻煩你讓蕭競航明白這一點。”
“親愛的,是你沒有弄明白愛和感恩的區別。”葉之韻顯然對三人之前的那個故事瞭解的很清楚。
安語童垂下眼簾,似不想看見葉之韻聽完這句話後的表情:“葉小姐,你喜歡他對嗎?只要他快樂,怎樣都可以。那麼你為什麼不嘗試著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快樂起來?”
葉之韻很明白安語童口中的“他”是誰,她堅決地搖了搖頭。
“不是這樣的。以前媒體也誤會過我和競航的關係,還猜測說兩個都叫‘Joe’,容貌上又有三四分相似,說我在做情感轉移,可是有些事是沒有迴轉餘地的,雖然很不甘,但卻無能為力。”
葉之韻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憂傷。經年累月,憂傷成迦,牢牢扣住往事的出口,像一朵失去水份的花束。
Joe閃婚後,很快就有了一雙兒女,Joe很保護自己的家庭,從不對媒體談論涉及妻子和孩子的事,也從不讓他們出現在公眾視線內。葉之韻便因此成了媒體追蹤此事的唯一線索,她不停地被人問到Joe為什麼會移情別戀?這麼多年過去她仍然孤身一人,是否因為難忘舊情?
這是葉之韻最隱秘的內心世界,她曾用放棄最愛的演藝事業的代價來維護這個秘密,但此刻卻那麼輕易地就說出了口。
“葉小姐。”安語童輕輕把她拉回來,往事隨之飄去,成了遠處四散的塵埃。
葉之韻微笑著說:“語童,有些人就是無法代替的,競航代替不了別人,而我也代替不了你。”
安語童咬著唇,咬的太用力了,唇角變成了月牙色。
“要是蕭競航聽到你對我說這樣的話,他會很生氣的。”自他們決裂後,蕭競航最大限度也不過說過希望用照顧她一輩子作為她對他的懲罰這樣影射性的話,不管他的內心有沒有脆弱過,當他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始終保持著一種強勢的攻擊姿態,他賭她愛他,他預言她會回到他身邊,即使他傷害自己,也是為了讓她欠著他。
葉之韻瞭然地笑了笑,她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我沒有告訴他我來見你,請你也不要告訴他,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好。”安語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謝謝你。”
“為什麼謝謝我,我只是想幫競航,但顯然今天毫無收穫。”
“他有你這樣的紅顏知己,真的很幸運。”
葉之韻兩手交叉抱在胸前,臉上是參悟的表情。
“你這是在替他謝我啊,他要是知道你這麼想他所想,一定很開心。”
安語童一愣,葉之韻得意地笑了起來。
葉之韻包內的手機響了兩下,她看出來看了一眼後,對安語童說:“對不起語童,導演找我有事,我馬上要回攝影棚,另外找時間再約你喝茶吧。”
“好的,你去忙吧,我再坐會。”
葉之韻站起來,當她正要去拉門的時候,聽到安語童在她身後說:“葉小姐,希望有人能讓你快樂。”
葉之韻拉開門背對著安語童站了一會,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也許是葉之韻一直拉著那門,她走後,門沒有很快地回到原位,安語童走過去想把它關上,卻看到門外出現一堆人,其中有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還沒回過神來,那人已笑著說:“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原來是安小姐,怎麼一個人,千帆沒陪你嗎?”
“傅總,這麼巧。我約了朋友喝茶,她剛離開,是千帆不認識的人,所以他沒和我一起來。”
“你和葉之韻是朋友?”
“傅總也認識葉小姐嗎?”
“在派對上見過兩次,不算太熟。”傅均拉下了臉,似乎對葉之韻沒有太多好感。安語童猜測以傅均的做派,應該很喜歡結識娛樂圈女明星,估計受過葉之韻的冷遇,便也不再說下去。
傅均說:“巧了,我也約了朋友,不過那人有事要晚點到,我肚子正好餓了,安小姐能賞臉陪我吃個飯嗎?”
安語童正在猶豫,傅均又說:“我最近忙著接我大哥那些爛攤子,一直沒空約千帆談艾哈德那個合作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