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枯朽的街門,被這一頓敲打,發出痛苦的‘咚,咚’聲,門樓上的灰塵大片的散落了下來,灑了外面那個敲門的傢伙滿頭滿臉,又聽得劇烈的咳嗽聲與高聲的叫罵。
破天害怕自己那枯朽的門再也經不住第二輪的敲打,急忙上前開門。
門一開,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擁著一個獐頭鼠目的傢伙衝了進來,看這個形式似乎是來者不善。門外早有幾個街坊的大嬸大媽圍觀,他們知道這裡又將上演一出好戲,因為那個獐頭鼠目的傢伙幾天前才從這裡被人趕出去。看見這個架勢,幾人都暗暗為破天擔心著,卻是不敢上前,他們雖然有些正義之心,但是在這種事態下,卻要仔細尋想著自己的本事是否能幫的上忙去,也尋思上去幫忙的後果。
“原來是李大叔,小侄這裡有禮了!”破天早已經看出了來者不善,無法只能先見上禮去,能拖一時是一時,只希望那聞風而來的街坊門能出來幫他一把,也好渡過這個關口,卻也不怠懈握緊拳頭,一看形式不對便好應戰。
只是眼前這位被他喚做李大叔的人物卻是一個潑皮,前些日子破天這宅子雖破,卻能遮風擋寒,又見他是個孩子便萌生了強取豪奪之意,口聲說破天這宅子是自己的財產,多少年前曾經借於他家,今天特來收回,還生生的造出了一份漏洞百出的假文書以備後用,還真是個仔細的潑皮。
那知道破天雖小,可是還懂得點拳腳只是三招兩下便將他打了出去。說起這破天的拳腳還真是門外的很,只是那私塾的老夫子的強身健體之法,看破天身體還算結實,人也很討他喜歡,便將這套強身之法,神功,秘典之類的誇大吹噓了一番,然後教與破天。破天自然是深信不已,沒想到這通門外的拳腳還真將這等破落之人教育了一番。
那李潑皮,見破天行李手中還緊握著拳頭,想到前些日子自己挨的那一同老拳,不由的心中一慌,但隨即又平下心來,我身邊這東城四大金剛可不是一般的人,有他們幫忙可謂受到擒來,可惜了我那十兩銀子的酒錢,不過看這房子的大小最少可以賣四十兩,也可謂小賺一筆了,想到這裡不禁一笑,嘴角的八字長鬚一翹,又扯開他那個叫驢嗓門叫喊道:“小子,趕緊給我搬了出去,大爺我就放你一馬,否則,嘿嘿,看到我身邊的這四位了沒?這是東城大名鼎鼎的人物,傷了你的小嫩骨頭可不要怨我!”
這李潑皮話音落下,那四個大漢各自使勁挺了挺身上虯健的肌肉,彷彿是告訴破天勢力說明一切,小子放棄抵抗吧!
看眼下這陣勢,破天心中焦急萬分,眼前這四個傢伙身高體壯,虎背熊腰,即使是沒有什麼功夫自己恐怕也應付不來,就算是街坊四鄰的大叔大嬸來幫我,恐怕也無濟於事還白白的讓他們受到牽連,這可如何是好。
心中焦急,但是臉上也隨之流露出了一絲怕意,雙腿禁不住打起了哆嗦,左思右想都無對策,看來今天這屋子不保了,不行,這屋子乃是父母留給我的安身立命之所,此番失去我便真正的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了,即使是舍了性命也不能讓這些歹人得逞,心中一想通,當下多了幾分豪氣,身板站直,無任何徵兆,怒拳已經直奔那李潑皮而去,口中暴喝道:“你這無恥之徒,吃俺一拳!”
這一拳破天含怒而發,毫無徵兆,且那潑皮離的又近,怒拳直中那張毫無遮攔的驢嘴,只聽得,“哎呀”一聲,一個瘦弱的身影飛向門外,門口圍看的那幾個閒人急忙閃身。
“噗嗤”一聲如同爛西瓜落地般的跌落聲過後,那個叫驢的嗓門再次響起:“哎,我的,我的腰,我的牙,我的頭啊!天殺的小兔崽子,今天老子非撥了你的皮不行!四位還楞著幹什麼,趕緊動手啊!咳咳,吐!”隨口吐出了兩顆血淋淋的門牙,眼眶中早已經是熱淚縱橫,“老子就這幾口好牙了,你,你……”小心的將兩顆門牙裝進兜裡,然後站起身來就朝破天衝了過去。
正在愣神的四個傢伙這才反映過來,這個小子不能小視,看那李潑皮飛落的距離就知道他還有些功夫,四人將他團團圍起卻不動手。
這個時候倒黴的李潑皮卻已經衝了過來,揮舞著那雙雞爪般的雙手朝破天抓來,完全是一副潑夫打架的架勢,破天開始懷疑這個傢伙難道就是靠這招雞爪手來吃遍整條街的?連想也沒多想,一個閃身讓開了狀若瘋狗的李潑皮,然後抬腳一勾,那倒黴的傢伙再次趴到了地上。恰好趴的地方是一方堅硬的青石,又聽“哎呀”慘叫一聲。
眾人循叫聲看去,那李潑皮掙扎著爬起身來,滿臉的血跡,那口鼻如汩汩的泉水般血冒個不停,悽慘的叫聲讓眾人都感覺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