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什麼看?一個植物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們走!”
討人厭的聲音再度於靜寂的醫院走廊上響起,隨著那兩個令人憎惡的身影愈行愈遠而逐漸小聲,終至完全消失。
加護病房房門緩緩地被人推開,商顥禹和阿大相偕走出。
“謝謝你,護士小姐。”商顥禹率先開口向幫他演了剛剛那段戲的護士道謝。
“不客氣,反正我也看他們不順眼。”護士回頭聳肩笑了笑,隨即又擔心的問:“不過他們真的會因此就不再出現嗎?”
“短期之內不會,接下來我們要換病房,不過可能還是要麻煩你替我們圓個謊,說安旖玲已經被人辦了轉院,當然,她還是昏迷不醒的。”商顥禹回答著。
“這個簡單。”護士點頭。
“至於接下來的戲嘛,”商顥禹將目光轉向身旁的阿大,“就要靠你幫我演了,阿大。”
“那有什麼問題!交給我吧,老大。”阿大信心十足的拍著胸膛,一副我辦事你放心的表情。
於是,萬事俱備,就只等那陣東風了。
“先生,那個人又來了。”傭人恭敬的向安城復報告。
“又來了?連續一個月,他不煩呀!”安夫人以極度厭惡的口氣說,接著命令道:“把他趕走。”
“不,讓他進來。”安城復突然開口。
傭人領命而去,安夫人則不解的問:“你幹嘛讓那種低下階層的人踏進我們家,存心想髒了我們家地板嗎?”
“只要讓他站在門口不就得了。”安城復說。
“你想幹嘛?”
“他這樣三天兩頭就來一次,你不覺得煩嗎?”
“煩死了!但腳長在人家身上,你能限制他不要來嗎?還是乾脆找個人去把他的腿打斷?”安夫人生氣的說。
為了那個低下階層的人,她已經連續好幾天被朋友取笑,問她到底是從哪裡找來一個這麼特別的守門人——在她聽來那像是說這麼髒的看門狗,簡直氣死她了!
“我還不想知法犯法,但是我倒是有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什麼方法?”
“你待會兒等著看就知道了。”安城覆露出冷笑。
“先生、夫人,客人到了。”傭人領著阿大走進大廳。
“客人?你什麼時候看過我和先生有這種低下階層的客人了?笨蛋!”利眼一掃,安夫人怒目瞪向傭人,開口罵道。
“對不起,夫人,是小的說錯話了。”傭人急忙低頭道歉。
“下去。”手一揮,她隨即將視線轉向阿大,“你,退到門口去,別踩髒了我家的地板。”
“伯父、伯母……”阿大站在原地開口,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將話說完,一個比母雞叫聲還難聽的聲音已將他的話打斷。
“伯父?伯母?”安夫人尖銳的說,“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叫我們?還有,叫你退到門口別踩髒我家地板,你是聾了聽不到是不是?”
阿大瞪著地板,沒有再開口。
“你每天來就是為了要錢吧?”安城復首次開口道。
“我……”阿大抬頭看他,才一開口又被打斷。
“你別做夢了,當初你玷汙了我女兒,我沒開口跟你要遮羞費就已經不錯了,今天竟然還敢上門來要錢!”安城復發出一記冷哼。
“我……”
“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早就跟那不孝女斷絕了父女關係,而這還是拜你之賜,所以你甭想從我這邊得到一毛錢!”
聽到斷絕父女關係這幾個字眼,安夫人頓時恍悟丈夫剛剛口中一勞永逸的方法指的是什麼,所以一等丈夫歇口,她立刻接下話。
“沒錯,我們早就跟安旖玲那小賤、那女人斷絕關係了,”她及時改口,“所以不管她在外頭髮生什麼事,是死、是活都跟我們安家無關,你聽到沒有?以後別再來煩我們,我們安家不缺看門狗。”她尖酸刻薄的說。
“你們真的和安旖玲斷絕了一切關係?”阿大終於有機會將一整句話說完。
“沒錯!”
“有任何證據嗎?”阿大沉思了一下,突然問。
“證據?這種事需要什麼證據?我安城復說了就算,誰敢管我安家的事?”
“但是安旖玲始終都是你們的女兒……”
“哼,我才沒那個福氣生出那樣的女兒哩!”安夫人嗤之以鼻。
“我再說一次,”安城復一副義正辭嚴,“我安城復與安旖玲早斷絕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