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林磊呆在林逸風身邊,已經有十幾年了!這麼久,就算是他養的一條狗,多少也會有點感情吧?更何況,林磊是人。還是這麼多年為他出生入死、忠誠於他的人。
空蕩的大房間,只剩下林磊一個人,頹廢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英俊的臉上,是灰敗的死氣沉沉。心裡,是寂寞,是不甘,是失望,更是絕望:為什麼,就連想要死在你手裡……這種小事,你都不肯成全?
自己到底是何時對他產生了這種感情?林磊不由想起當年,那個把年幼的自己,從貧民區的死人堆裡救出來,對自己微笑的BOSS。
如今,十幾年時間過去,BOSS的容貌一分未改,依舊俊逸非凡,一如當年。自己,也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會被人欺凌的弱小男孩,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為BOSS分憂的夜廈管家。可BOSS呢,再也不會有當年救出自己時的微笑……
林磊嘴角化開一抹嘲笑:那樣的笑容,自己再也沒見過……是早該覺悟死了心的……
“吱——”!刺耳的急剎車聲,劃破了H市西南城區某別墅區安謐的早晨。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瑾玉苑某別墅門前,從車裡下來一黑色西裝的長髮男人。男人冷毅的臉上,凝了一絲駭人的冰冷,連帶周圍的空氣都驟然低了好幾度。
此時,在某別墅房間大床上,睡得正香甜的某人,忽然身體打了個寒顫。男人朦朧裡摸摸被子,裹緊,繼續睡……
“嘭!”緊鎖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剛入狀態的某男可是一下子就醒了——什麼聲音?蕭迪一睜開眼,看見這陌生的房間,頓時就愣住了!自己這是在哪?
不明狀況的蕭迪,想要掀開被子起來,卻在掀起被子時又傻了眼:渾身赤果果……自己的衣服呢?這是怎麼個情況?為什麼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一件遮羞小褲?!
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回憶卻只是到那杯“緋色沉·淪”就斷了片兒……再往下想,就頭疼欲裂!
“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外面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還有些耳熟。蕭迪腦子轉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是凱爾特!
看來,自己昨天醉酒後,是被凱爾特帶回家了嗎?那麼,自己有沒有……想到最關鍵處,蕭迪下意識地伸進被窩,摸了摸後面……那裡好像沒有什麼痛感?
鬆了一口氣的蕭迪,隨手披了件枕邊的睡袍,穿著拖鞋出了房間。
一開門,就看見穿著同款睡袍的凱爾特正扶著欄杆,一臉氣憤地盯著樓下。這個昨晚表現堪稱紳士的金髮男人,此時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一副氣急敗壞的好像要把誰生吞活剝一樣。
不過,凱爾特這表現也是可以理解的吧。一大清早被噪音吵醒,還是被自家大門被踢爆的噪音吵醒,出了房門還看見一屋子黑衣人在自己家大搖大擺跟主人似的。換了誰,都不會對私闖家門的入侵者有好臉色。
蕭迪順著金髮男的視線往下望去,本來還有些血色紅潤的臉,在看到某人的瞬間慘白!樓下大廳裡,站著的三個黑衣男人,為首的那個長髮男人,竟然會是他!
為什麼,那個人現在怎麼會在這裡?!誰來告訴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林逸風怎麼會來?自己還穿成這樣在人家家裡,不被這魔鬼誤會才怪?
林逸風站在下面,此時也正抬頭盯著他,那雙充滿黑暗的銳利眸子,看的蕭迪脊背發涼。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這個暴君的狠,男人的身子本能得哆嗦了一下。
“蕭先生,你沒事吧?”凱爾特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看見他發白的臉和有些顫抖的唇,以為是他發燒還沒好,也不管下面那幾個入侵者,攬過他的肩膀就要把人帶回屋裡,“你昨晚燒了大半夜,還是再多休息一會兒吧。這幾個神經病交給我解決就好了。”毫不知情的凱爾特還在不怕死地說著大話……
“放開他!”冷冽的聲音似乎直接穿透了樓板,直直刺到兩人的心底!說話的長髮男人已經朝著樓梯走來……
凱爾特被這一道聲音震得心臟猛地加快了幾秒!不可思議地看向這個給了自己強大威懾的男人。
雖然知道這不是個簡單角色,可金髮男仍舊不知死活地搭著蕭迪的肩,看向正在上樓的男人,好笑道:“我為什麼要聽你這個非法入侵者的話?不放!”
其實,對於這個看起來高瘦蒼白的長髮男人,凱爾特心裡早已升起莫名的恐懼。自己的身體本能告訴他,這個男人惹不起!
可是,凱爾特身為男人的自尊又讓他不得不出面反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