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從這天起,張浩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往日裡就算是和那群錦衣公子在一起,張浩也從來不在意自己穿的怎麼樣,可現在,只要出門,張浩都要把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的,利利索索的,就算頭上有一絲頭髮沒有搭理好,他都不帶出門的。
平時沒有事的時候,總能看到他一個人在那裡傻笑,為此,三嬸子,也就是張浩的孃親還擔心這小子是不是鬼上身了,嚷著要讓那花嬸子來給看看來著。
不管家裡頭怎麼樣,張浩幾乎天天雷打不動的,每天都要往陳家去一趟,開始的時候,還打著找陳雷玩耍的由頭,等後來混熟了,也就不管陳雷在不在了,張浩幾乎是見天的就往陳家跑。
這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表現自然是不可能瞞得了多久的,還不到半月,一家人就都知道了,張浩這小子是看上人家陳家閨女了,兒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本來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既然知道自己家小子有了心上人,三嬸子自然就非常的上心,先是打聽了那戶人家的家境,然後又打聽了那陳家閨女的為人,總之,一番打聽下來,三嬸子對那陳家閨女也是喜歡的不得了。
不過,要說唯一不滿的,就是這陳家人已經給那小閨女定了親事,雖然還沒有成親,可雙方已經把成親的時間都定了下來,這就顯得有些膈應人了,原本三嬸子還有心勸張浩放棄,從新給他找一個清白的姑娘家,可等看到張浩茶不思飯不想的樣子,就知道這個時候勸他放棄為時已晚。
而這般,既然無法說服張浩放棄,那就只能儘量促成這門親事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那陳家閨女定下的婚事給攪黃了,只有這樣,張浩才能有機會。
這事情,三嬸子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偷偷做,而是把張傑這位大老爺牽了進來,湊著張傑回家的功夫,三嬸子有意無意的透漏了張浩最近的種種,並且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什麼張浩仰慕那陳家小閨女已經到了做夢都會喊人家名字啦,什麼張浩每每天為了看那女孩子家,天天翻人家牆頭啦,什麼張浩說了,不娶那陳家閨女,今生再也不娶了,總之,經過三嬸子這麼一說,就好像張浩要是不能取到那陳夢,就好像是多大的憾事一樣。
至於那陳家已經給陳夢定下的婚事,三嬸子是提都沒有提。
果不然,結果就如同三嬸子猜測的那般,晚上吃飯的時候,張傑就在飯桌上把張浩的婚事擺到了檯面上。
既然窗戶紙已經挑破,那剩下的自然就是找媒婆上門說親,三嬸子找的是附近十里八村最有名的媒婆,付的彩禮絕對算得上豐厚,在和那媒婆通氣的時候,三嬸子自然會有意無意的提起,張浩這門婚事,其實是縣衙大老爺親自長得嘴,媒婆自然知道那張浩和大老爺的關係,在得之這是縣太爺親自指定的婚事後,那媒婆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把這事情辦的圓滿了。
自然,先不說過程如何,從張家的媒人上門說親,也就是幾天的功夫,那陳家就和李家解除了婚事,再過半月,張浩這門親事也就成了。
婚事就定在十月份,滿打滿算也沒有多少天時間了,而這個時候,張浩也就不在如同開始那般整日裡往陳家跑了,既然是要成親的人了,左右都是自己嘴裡頭的肉,怎麼都跑不掉的,自己可以從別人家把那陳家小女兒搶來,但絕對沒有人敢從自己家在把那陳家小女兒搶走的,至少,在整個縣是沒有人敢的。
這個時候,張浩突然發現,如果再過幾個月,自己成了親,到時候就是有擔當的男人了,再也不能像現在這般整日裡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幹,整日裡跟著一群公子玩耍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浩才發現,那些個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好友,人家都是富裕人家,就是什麼都不幹,只要把家業一繼承,仍然是一輩子不愁吃喝,自己有什麼?
老爹是學堂裡的教書先生,大哥雖然是朝堂上的大老爺,可爺爺已經明確的說了,家裡人誰都不能跟著去縣衙,不論是誰,都不能跟著張傑去混吃喝,自家人不能開這個口子,因為這個口子一開,那今後就等著那些親戚上門吧。
既然不能去縣衙,總要找些事情做才好,總不能就這樣一直待著,也不可能就這麼一輩子混著,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怎麼都無所謂,可一旦將來有了老婆孩子,難道還要讓自己爹孃給自己養老婆孩子?
沒有這樣的道理,他張浩一個大老爺們也丟不起這樣的人,思來想去,一籌莫展的張浩覺得,這事情,還得去求自己大哥去,大哥人聰明,自己想破腦袋想不出來什麼主意,可大哥說不定隨手一指,就夠自己吃喝一輩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