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面前走過,隨風飄來一陣熟悉的芳香,叫程緋堯皺了皺眉,剛想喚她,那女子卻早已轉了彎,往後院去了。不免有些失落,緩緩嘆了一口氣。
“怎麼,瞧上人家了?都說明安郡王痴情,卻想不到一見女子就失魂落魄呢。”身旁杜謹誠笑眯眯地打趣道。
程緋堯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那旁人還說二少你痴心呢,怎麼與我妹妹相處幾日就對她牽腸掛肚了?”
杜謹誠明顯一愣,可隨後又連忙反應過來,笑呵呵地道:“緋染是你的妹妹,我多關心也是應該的。倒是你,對一個陌生女子如此,可不像你啊。怎麼,這麼快把你的赫連姑娘給忘了?”
“怎麼可能?”程緋堯的雙眸裡分明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憂傷。
杜謹誠心下一動,寬慰道:“別想太多了。她終究會回來的。”
一向笑意滿盈的程緋堯此時卻再笑不出來,只輕輕點了點頭,將視線轉向靜夜池,似乎那平靜的池水能讓他不安的心稍稍平靜一些。
白裳女子靠著一堵白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淚水滿盈,順著臉頰滑落。額上微露細汗,臉色蒼白,右手緊緊揪著左邊胸口,似乎她,連呼吸都十分困難。那個男子,她不敢見的男子,就在眼前,離她那麼地近。她生怕他認出來,才慌亂逃離。
呆了好一會兒,她才稍稍覺得胸口那堵氣順了些。斂了斂神色,又仔細擦去臉上淚水,整了整身上衣裳,待一切妥當,才向前走去。
等她到了目的地時,只見到院子主人只倚在窗前,素指繞弄著窗前紅杏。青絲隨意披灑下來,容顏被陽光照耀,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她勾了勾唇,上前嘖嘖說道:“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嘖嘖,玲瓏那丫頭,說得好似你快死了一般,讓我也急了一晚上。程緋染我告訴你,你下次要死就死得痛快些,別白白浪費我的眼淚。”話雖說得難聽,可程緋染聽出她的擔憂之情。可那些個夫人小姐們的,要真心多了。
“我死的時候,定要在你面前死得。要親眼見到你的眼淚,為我哭得呼天搶地,一塌糊塗,我才能滿意地離開這人世。”程緋染也不甘示弱,回嘴道。或許也只有在赫連面前,她才這般地肆無忌憚。
茗雪素清會心一笑,將手裡清茶,糕點擺放好,道:“赫連姑娘,用些茶吧!”
赫連也不拿,只還繼續罵罵咧咧的,“你個沒良心的丫頭,非得我哭死才甘心麼?可我偏不哭,你死的時候我偏得哈哈大笑,怎麼樣?”
程緋染微抬起下巴,輕哼了一聲,又道:“只怕你笑不出來。也不知是誰,當年在我榻前哭哭啼啼,好似我真死了一般。”
她說的這事,是赫連一輩子都不想再提起的。當年程緋染誤食藥物,躺在床上幾天未醒。起初公主還以為她又怎麼了,便連夜請了太醫來。太醫說只不過昏睡罷了,便無大礙。府裡眾人才放下心來。可那時赫連是偷偷躲在將軍府的,也無人告訴她,程緋染沒事。所以,她只當程緋染要死了,拉著玲瓏在榻前哭了好幾個時辰,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硬生生把昏睡中的程緋染給吵醒了。後來公主還說,太醫說要睡個幾日,怎麼兩日就醒了。
“臭丫頭,你再說,我叫你再說!”說著,便上下其手,去撓程緋染的癢癢。
程緋染什麼都忍得,就是這癢癢忍不了,左閃右躲,最後只能求饒,“哈哈……哈……別撓了,別鬧了。我……我答應你,以後,以後再也不說那事了。”
“真的?”赫連挑著左眉,惡狠狠地瞪著她,雙手還在她腰上,彷彿她說一個“不”字,就要左右開弓。
“當然,當然。”程緋染點點頭,好似撥浪鼓似的。
赫連滿意地笑笑,又捏了捏她的臉蛋,道:“這才是好姑娘!”
兩人鬧了好一陣,青絲苑裡笑聲滿溢,比以往熱鬧了許多。赫連見她真的沒事,才安心下來。吃了一口清茶,才道:“你讓我辦的事兒,我與無影辦好了。接下來怎麼做?”
“接下來的事兒由墨影負責,你不便出面。”程緋染也正經起來,美眸微眯,另有風情。
赫連點點頭,道:“成!若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對了,那個蘇蔚藍的事兒,我查清楚了。一切都是顧顏容所為。蘇蔚藍這幾日正準備著伺機報復呢。”
程緋染垂眸思索,片刻才道:“這事兒暫不要告訴八小姐。”顧顏容與八小姐,這二人以後還有用處,如今實在不適合讓二人起衝突。
“不過八小姐終歸會知曉的。蘇蔚藍可是每天與人說,那顧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