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孜墨乃是儒雅書生,舉手投足間又帶著些許華貴之氣,面相親和,看得是府裡那些丫鬟心花怒放。
大夫人雙眼一瞪,道:“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圍在這裡看錶少爺,一個個的還要不要臉皮了。”雖帶著些許怒意,可旁人皆聽得出大夫人的驕傲與喜意。
陳媽媽忙應和道:“夫人莫怪那些丫頭了,她們哪裡見過像表少爺這樣俊朗之人。表少爺又愛笑,為人親和,這群丫頭吖,都一個個不要臉皮了。”
“陳媽媽這可是把我誇到天上去了。”方孜墨笑道。
陳媽媽也是笑得歡快,“陳媽媽這可說得都是大實話,沒有半句假話。”
三人樂呵呵地說著話,一旁慕琰慢悠悠地喝著茶,只靜靜地看著。
說話間,程緋堯與杜謹誠也到了。方孜墨上前行禮,道:“微臣見過明安郡王。”
程緋堯微微一笑,上前虛扶一把,道:“方大人不必多禮。本王而今也不過是個客人而已。”
方孜墨淡然而笑,將二人迎了進來。大夫人見二少爺也在,忙拉著他坐下,道:“二哥兒,用過膳沒有。”
杜謹誠勾唇而笑,道:“方才用過了。母親呢?”
大夫人見他氣色紅潤,說話間還帶著些笑意,便也心安了,“正與你孜墨表弟一道用呢。”說著,卻翹起腦袋來,似在尋找些什麼,“怎麼一會沒見,昭嵐就不見了。”
慕琰道:“昭嵐到裡屋了,說是要歇一會。”
“這孩子,怎麼也不說一聲!”大夫人略帶惱怒,眸間卻透著些許擔憂。
慕琰笑著寬慰,“岳母放心,昭嵐無礙。只是這幾日有些害喜,總吃不好,也睡不安穩。”
“這傻孩子,怎麼也不曉得跟母親說。我去瞧瞧她,二哥兒,你替娘照顧客人!”大夫人道。
杜謹誠點頭應下,“是,娘,您去照顧昭嵐。這裡有兒子呢。”
“好,好。”說著,大夫人便就笑眯眯地到裡屋去了。方孜墨輕輕揚起唇角,可仔細瞧著卻有些許苦澀。
程緋堯冷眼旁看,慕琰一直淡然地喝著茶,而杜謹誠則是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吃著菜餚。
方孜墨頓然覺著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而後道:“謹誠,方才姑母說昨兒林姨娘和三表妹出了事,這是怎麼一回事!”
杜謹誠低聲嘆息,道:“前日半夜別選突然走了水,屋裡物件擺設全都燒了精光。所幸姨娘和三妹妹安然無事,不然祖母可要傷心死了。昨兒抓了兩個賊人,一個個都說是母親派來的。昨兒爹大怒,真就信了是母親所為,要不是世子在,母親恐怕……如今這案件轉給顧姨父,現下卻還沒有什麼訊息。早晨祖母不肯見母親,現在家竟都認為是母親做的了。哎,怪我這個做兒子的沒有用,不能為母親洗刷冤屈。”
方孜墨緊蹙眉頭,姑母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斷不會留下任何把柄,而今恐怕是有人要故意害她,只是憑他杜謹誠的本事,斷然不會瞧不出這裡面的貓膩。何況還有堪稱神斷的慕琰。只是為何他們沒有作為,難不成就眼睜睜地看著姑母遭人誣陷麼?
方孜墨百轉千回,細細思忖後道:“姑母良善,怎麼會是姑母所為,怕是有人故意誣陷吧。那兩個賊人是如何說的。”
“我原也是這樣想的。可其中一人有母親名下產業吉祥樓的玉佩。你也清楚,那銀樓裡的夥計都是母親千挑萬選的。昨兒顧姨父也去證實過了。爹雖是半信半疑,但而今,怕是對母親心存芥蒂了。現下,姨娘孃家嫂子林夫人也在府上,爹也是萬般為難。”杜謹誠緊皺眉頭,那模樣瞧著是萬分地擔憂。
方孜墨愈聽,那英眉皺得愈緊,溫和笑臉此時早已換做是滿臉愁緒。
“顧姑父是怎麼說的,沒有什麼法子麼?”
杜謹誠搖搖頭,肅然道:“顧姨父說若是坐實了是母親所為,母親恐怕要吃上官司。”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後,又道,“你且放心,爹會想法子的。對了,你如今怎麼到安陽來了,有什麼事兒要辦?”
方孜墨收起擔憂的心思,抬眸道:“沒有什麼,只是閒來無事,告假遊玩而已。”
程緋堯和慕琰對視一眼,肯定有事!
杜謹誠輕挑左眉,唇畔含了一抹飄忽的笑意,“是麼?朝中沒有什麼事兒麼,聖上竟恩准了?”
“如今天下太平,我們亦是清閒得很。此次聖上恩准我下江南,倒是給了任務,說是讓我微服私訪,看看這些地方上有沒有那些個貪贓枉法的官員,若是有,一併先斬後奏!”方孜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