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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重地削弱湯姆對科學教的信心。不管怎麼說,一定不能讓湯姆對科學教的信仰發生動搖。萬無一失的辦法就是讓他上課澄清“可能的麻煩源/壓迫者(PTS/SP)”。它可以讓發生動搖的科學教徒重新堅定信仰,同時對身邊的非教徒人士保持戒備。

一般來說,上過了這些課,科學教徒會自覺自願地寫信,與非教徒的親人“斷絕關係”。比如,彼得·亞歷山大17歲的兒子在上完PTS/SP課以後,默默地坐下來,給爸爸寫了一封信,說自己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見他。教徒寫這樣的絕交信完全是自發的,這意味著一旦受到置疑,科學教的官員可以申辯說,教徒只是在以維護自己的最大利益,並沒有受到脅迫。

卡倫·普雷斯利早就看出妮可對科學教的熱情日漸減退。她看到了《新聞週刊》刊載的文章後,馬上就意識到,妮可的婚姻要解體了。“到90年代末,妮可就一直沒什麼明顯的進步。湯姆比她更積極,級別提升得也快。我知道她通不過了,我真為她感到難過。”當初卡倫想退出科學教時,她知道,要是自己退了教,丈夫彼得希望留下來,那麼,他將別無選擇,只能跟她離婚。後來的結局果然是這樣。現在,卡倫擔心妮可會重蹈自己的覆轍,在討價還價中失去孩子的監護權。

1999年初,湯姆順從地接受了嚴格的聽析,由科學教的總檢察長馬蒂·拉思本(Marty Rathbun)做他的聽析員。到了某個時刻,訓練的內容包括他必須向陌生人發問:“我身上最明顯的特點是什麼?”湯姆興致勃勃地接受這項訓練,他不光問別的科學教徒,居然還跑到大街上,逮著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問這個問題。一個過路人被他嚇了一跳,說:“嗯,你看起來像湯姆·克魯斯……稍微有點像。”

他決定上課解答這些難題的時候,碰巧也是他在生活中遭遇“重大損失而悲痛萬分”的時候。1999年3月2日,妮可演完《藍房間》沒過幾天,她和湯姆在曼哈頓的一傢俬人放映廳第一次看了《大開眼界》。在場的除了華納兄弟公司的兩名管理人員,只有他們倆。他們把電影看了兩遍。湯姆給倫敦的斯坦利·庫布里克打了電話,說他非常喜歡這部電影。4天后,庫布里克就急性心臟病發作去世了。

“我聽了這個訊息一下子就懵了,”湯姆談到這則訊息時說,“我驚呆了,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我們在一起朝夕相處了兩年。”葬禮在赫爾福德郡的聖奧爾本斯教堂舉行,湯姆是抬棺人之一。應華納兄弟公司的總裁、他的朋友特里·塞梅爾的請求,受到意外打擊的湯姆負責處理與該片相關的一切事務,以此來化解他的悲痛之情。

庫布里克的控制慾強是人們公認的,他再也找不到比湯姆更合適的執行人了:湯姆監督影片的發行、營銷和宣傳的各個環節。編劇弗雷德裡克·拉斐爾未經他的允許,寫了一本薄薄的小書描述自己與庫布里克合作的經過,讓湯姆大為光火。而拉斐爾的出版商“企鵝”則對湯姆的反應之激烈感到震驚(湯姆認為拉斐爾寫書是對庫布里克的背叛)。拉斐爾回憶說:“企鵝說,他們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情……湯姆想阻止他們出版那本書。不過,當時很多人都想大權獨攬,他只是其中的一個。”

湯姆總想一手遮天的名聲進一步面臨挑戰:他看到,電影評論家羅傑·埃伯特(Roger Ebert)在為人們期待已久的《大開眼界》採訪自己時,拒絕簽署兩頁紙的保密合同。合同主張湯姆享有編輯控制權,強調採訪不得對湯姆進行“負面或者貶低”的描述,湯姆有權隨意刪除他不喜歡的內容。埃伯特拒絕簽字。這一回,湯姆讓步了。埃伯特這才坐下來,與好萊塢大明星湯姆就《大開眼界》展開了“坦率而友好”的交談。

媒體是一隻桀驁不馴的猛獸,雖然湯姆總想制服它,卻始終不能真正控制它。庫布里克的葬禮過後沒多久,兩家美國小報稱,庫布里克曾經僱了兩名專家,專門教湯姆和妮可怎麼*。夫妻倆不高興了。華納兄弟公司發表宣告,說這個故事純屬杜撰,湯姆的律師則提起了訴訟。湯姆的火氣一觸即發,再沒有比提到他還是科學教徒更讓他火冒三丈的了。在拍攝《大開眼界》期間,《我們》週刊寫道,湯姆認為,演員約翰·特拉沃爾塔參與《地球戰場》(Battlefield Earth)的拍攝(該片根據L·羅恩·哈伯德的小說改編)是個“錯誤”。不到一個星期,這家雜誌就被迫在顯著位置刊登了致歉啟示,稱湯姆是“活躍而執著的科學教徒”,他從沒發表過與《地球戰場》有關的任何負面評論,哪怕“暗示”也沒有。可惜這並不能阻止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