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實的問題立刻打消她所有的喜悅。
“他、他們不會找到我們的,是吧?”她擔心地問。
“暫時還不會。”原君振說著,盤腿坐正。“我需要些時間運功,好壓住化功粉的毒性,你——”
“不要叫我走。”怕他又趕她一個人逃命,一股衝動使然,傅惜容抱住他。
馨香陡然撲鼻而來,連同緊貼在身上的柔軟身軀,教原君振愣住了。
耳畔,又響起她似懇求的柔語——
“我不要!我怎麼可能置身事外,讓你一個人面對他們?他們……他們要殺的人是我,說到底都是我害的,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去找你,如果不求你答應幫我,就不會——唔……”
未竟的話終止於熾熱的唇瓣間,原君振抱緊懷裡的纖軀,含住她小巧檀口,將她的自責吞沒在激烈的親吻裡。
早就想這麼做了,卻始終不敢造次,直到她意外地貼近他,還在他耳邊說了這麼動人的話,徹底打碎他苦撐多時的自制。
真是該死了……他在內心咒罵著自己。大家閨秀、千金小姐,一向是他最不想招惹的物件,柔弱無力不說,還只會任性使蠻,走闖江湖這些年,這種千金閨秀他避之唯恐不及,誰知道,最後還是淪陷了。
她不同於千金小姐的溫和性情,以及總寫著卑怯害怕的神情,和那沿途走來逐漸煥發的神采……要命!他的眼睛幾乎離不開她。
明明怯弱地害怕一切,卻逼著自己要改變、要堅強,彷佛毛毛蟲般,經過一段蟄伏的歲月,終而羽化成賞心悅目的蝶。
也許,她非美麗耀眼的鳳蝶,卻是能引出他所有愛憐的粉蝶。
他與她——這下半輩子,是糾纏定了。
就算她不要,他也不準!
心念一定,原君振放開因這個吻而呆愣僵化成木頭人兒的傅惜容,專心打坐逼毒。
利用僅存的真氣壓下化功粉的毒性,再將內力分別匯入四肢,片刻工夫,本覺無力的四肢逐漸活絡起來。
由於無法運勁發掌,施展輕功,他只能靠最初學得的基本功夫了,原君振在心中盤算著應敵之策。
抽出平日插在腰背的短棍,瞬間拆組成與他眉峰齊高的長棍。
他俯身,在仍呆愣的人兒頰邊留下一吻——
“藏好自己,等我回來,惜容。”
輕喚她閨名,證明今後兩人的關係已不同於以往。
“趁天未亮,快把人給我找出來!”帶頭的男子厲聲命令。
寂靜無聲的街道多了雜沓的腳步聲,卻沒有人敢探出頭來檢視發生了什麼事。
原君振躲在暗處,敵強我弱,他不會沒腦袋地強出頭,送掉自己一條命。
所以,他採取一對一奇襲,化明為暗,出其不意送對方一記倒地不起的悶棍。
是小人了點,但識時務者為俊傑,反正他也從不自認是君子,於他無傷。
“唔!”第六個人倒地。
然而,在木棍敲上第九顆腦袋時,化功粉在原君振體內作祟,失了準頭,對方慘叫出聲,引來同夥注意。
“在那裡!”
原君振咒罵一聲,無奈黑影從四面八方湧來,堵住他所有生路,將他包圍在中央。
“報上名來!”帶頭男子咬牙氣吼。“本堂主不殺無名之人!”
“喲,原來是唐門四大堂主之一啊。”原君振暗驚對方來頭,但更疑惑,“怪了,啥時唐門變得如此不濟,不過是暗殺一名不懂武功的弱女子,也能勞動閣下大駕?”
“你到底是誰?!”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原君振是也。閣下又是哪根蔥啊?”打量對方陰狠的相貌,原君振猜道:“瞧你這張陰沉沉的鬼臉,大概是像鬼飄忽來去的風堂主唐颯吧?”
“沒錯,本堂主就是唐颯!”原君振……這名號好像在哪兒聽過。唐颯暗想,沒開口問是怕失了他唐門堂主的顏面。
原君振收棍於背後,面對他。“四川首富傅仁豪跟唐門毫無關係,你們唐門憑什麼名目謀奪傅家家產?”
“死人不必管這麼多!”唐颯厲喝。管他是誰,擋他唐門辦事,下場只有一個——死!“給我上!讓這小子知道我們唐門的厲害!”
“嘖嘖嘖,我看你還沒想出我是誰吧?”原君振調侃道:“要不,怎麼叫我『這小子』?”
“你!”唐颯惱羞成怒,率先出手,第一招就舞起掌風送出毒粉。
原君振早有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