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見狀,甚是欣慰,他對唐月瑤還是有感情的,聽了唐月瑤如此動情的歌聲還能無動於衷的男人哪還能算是男人嗎?
誰也不知,此刻的寒辰沉思的並不是旁人以為的,她現下一門心思在想,為何剛剛吃了晴文給她的兩顆蜜餞後,有點醉酒的感覺?若說晴文害她,又絕不可能,因為晴文也從盤子裡拿了兩顆吃了,她似乎一點沒事……
唐月瑤一曲結終了,她醉酒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終於身子虛軟不支,撲通倒在旁邊的花叢裡。
“大姐!”晴文驚叫一聲。
蕭離染視線一直未離開過寒辰,見她突然身子歪軟,立知不妙,身形一晃,飛撲到她身旁,卻終是晚了一步,只得將她從花從中抱起,抱到旁邊石几旁。皺眉,入鼻的是一股濃郁的酒香味,適才並沒見她喝酒!
“寒辰,寒辰!”蕭離染急切地叫了幾聲,伸指試她脈博,除了跳得有些快外沒有任何異常,甚至比常人更加有力,身上也沒有任何中毒跡象。於是轉頭厲聲問秋晴文:“你給她吃了什麼?”
秋晴文被蕭離染眸底的殺氣嚇到,連退數步,怯怯地道:“沒、沒……”
蕭離染鳳目如刀,鋒利無比,彷彿她再敢說一個“沒”字,立即就擰下她的脖子般。
秋晴文急忙跪地:“陛下明鑑,臣女絕不會害姐姐。臣女適才從亭子裡的盤裡拿了幾顆蜜餞,就給了姐姐兩顆……臣女絕無害她之意,我也吃了兩顆,只是不知為何大姐她不多時就毫無徵兆地倒下,臣女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蕭離染帶著冷戾殺氣的眸光停駐在秋晴文身上片刻,身形倏地一晃,抓起秋晴文拖到眼前,冷肅的黑眸注視她,秋晴文細白的芙蓉美面立即爬上一片羞澀紅暈,情不自禁地輕喚一聲:“陛下……”
周圍一片沉寂,唐月瑤心如被千百隻蟲子啃噬一般,疼痛不已。
蕭離染朝秋晴文微微俯頭聞了聞,秋晴文急促喘著氣,美眸閉上……哪知卻突然被蕭離染提起來扔到旁邊花叢中:“秋晴文,你口裡沒有酒味,而寒辰卻一身酒氣,你竟敢說不會害她?!來人!”
隱濤應聲出現:“主上。”
“把秋晴文帶回去嚴刑拷打,看她說不說實話。”
秋晴文嚇得臉色蒼白,急忙從花叢中跪地求道:“陛下,臣女冤枉,臣女真的沒害姐姐,臣女只是聽唐家姐姐說那盤蜜餞是域外特產,就拿了幾顆與大姐分食……”
話音未落,忽見寒辰如詐屍般坐直了身子,然後霍地站起,眨了兩下眼,然後在大家緊張且不知所謂的情況下,如唱花臉的淨角一樣,作勢伸手摸一巴大鬍子,然後驚詫唱道:“咦——呀——,無胡啊——”
秀眸四顧,定睛在豔冠眾女、最為出色出眾的唐月瑤身上,身子如鬼魅般飄向唐月瑤,伸手倏地摸出腰間的短劍,陽光下,只見她手中的短劍寒光一閃,朝她揮去,唐月瑤嚇得抱頭尖叫,卻見寒辰抓著一把頭髮飄到小亭裡。
唐月瑤呆愣好一會兒,心有餘悸地輕撫胸口,卻聽身旁的各位千金小姐驚悚無比地瞪大了眼望著她:“唐、唐小姐,你、你……的頭髮……”
唐月瑤怔怔地伸手撫向腦後秀髮,脖頸以下的頭髮竟然不翼而飛,登時發出一聲直衝雲霄的尖叫:“啊——”跟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眾女見狀立即七手八腳的將她扶起來,掐人中,搓手心,終於把她救醒。
唐月瑤一醒過來,就哭叫:“我的頭髮,我的頭髮!”
眾女無能為力,只是面面相覷地傻站著,誰也沒想到秋寒辰會忽然拿劍來割了唐月瑤的頭髮!要知道,那個時代除非當姑子,否則,女子的秀髮就如容顏一樣重要,被削了頭髮,這是何等嚴重的羞辱!只有落入了土匪或犯案作奸被關入大牢,才可能被剪髮羞辱!唐月瑤卻在眨眼間被秋寒辰莫名其妙地削了頭髮!
此時大長公主也在東邊的小亭裡坐不住了,趕緊奔過來看發生了何事。卻見唐月瑤一頭烏黑如緞的秀髮只剩下一截,不禁倒抽一口冷氣:“你的頭髮……”
有女子手指著小亭子,小心道:“大長公主,唐小姐的頭髮在秋寒辰手裡。”
大長公主轉頭望去,只見寒辰手握一把長髮在那些粘乎乎的蜜餞上揉粘,然後往自己下巴上一按,下頜上頓時多了一把鬍子。
只是蜜餞上的粘汁不夠粘稠,那把頭髮冒充的假鬍鬚從粘上她下巴那一刻就開始隨著她的動作帶動而飄落,一根兩根三根……很多根飄呀飄的飛散……
蕭離染也驚悚了,上回她喝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