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更大,單是兵將折損,便是不可估量。”
大汗笑著道:“既然可取中土,那便好了。”
郭仲堪心中一急,便要開口。
大汗搖頭道:“朕累了。”
郭仲堪還待說話,卻見大汗閉上雙目,擺了擺手,露出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
見狀,這位無敵於北方的大將軍,也只得是心中無奈,退了出去。
……
靜了片刻。
大汗陡然睜開雙眼,露出沉吟之色。
“大汗覺得我先前所言,可有差?”
一個聲音,平淡傳來。
“離師說得是。”
大汗看向後方,赫然見得一箇中年男子。
這男子一身粗布青衫,卻頗有飄然姿態,但鼻樑較高,體格稍壯,似乎是北方人士,但聽他緩緩道:“郭仲堪畢竟中土人士,雖然大汗給了他一個至高無上的權勢,讓他一展所學,揚名天下,統合了北方,但他畢竟還是中土之人,他的心中,對於故土難免還有幾分掛念。”
“若是等待蜀國與梁國的大戰落幕,元蒙一舉南下,必能盡取中土。”
“而如今南下,或許也只能輕取蜀國,而未必能取梁國,甚至……因我元蒙浩大,蜀國與梁國,只怕還會停戰,聯手抵禦,畢竟他們終究還是中土所在,而我們則是北方異族。”
“大汗這些時日,見郭仲堪如此迫切,也知該是何緣故了?”
青衫男子低沉道:“中土之中的文人曾經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而郭仲堪,終究還是中土族類,只有熬嶽,才是草原第一勇士啊。”
大汗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著實是有些許異處,何況,他還在攻打神國部落之前,暗中潛至南方邊界,也不曾稟報於朕,就連線手南方石城,貶了一員千夫長,也是先斬後奏。”
說著,他惱怒之餘,忽然又想起一事,道:“離師前次談及那個幼童,如今怎樣了?”
這青衫男子說道:“這幼童被取名為白米,以如今所知,這孩子出身的部落,已被我元蒙屠滅,只是個餘孽罷了。”
大汗沉默片刻,道:“郭仲堪知曉他的身份?”
“自然是知道的。”青衫男子說道:“不僅知道,還給他取了個名字,送他離去……明知這孩子深恨元蒙大國,依然這般作為,足見異心之重。”
“郭仲堪這些年,功勞顯赫,也是忠義。”大汗抬起頭來,說道:“此事不能輕易定論。”
“也是。”
青衫男子這般說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縷寒色。
猜疑的種子,已經深種於這元蒙大汗心中。
澆灌種子的水,也將要來了。
……
出了營帳。
郭仲堪面色微沉,終究嘆了聲,離了大營。
他回了住處,便見住處當中,有一人等侯。
“羅峰?”
郭仲堪皺眉道:“你有何事?”
羅峰上前來,道:“關於那孩子的事。”
郭仲堪問道:“怎麼?”
羅峰說道:“那孩子近些時日,接觸了一些人。”
郭仲堪略覺訝異,他當時便說將白米送到後方,妥善安置,接觸一些人自然也是常事,但既然羅峰說到這裡,想來有了古怪之處。
“什麼人?”
“三十餘人,皆是青壯之年,而且……”
“說!”
“來歷不明,體格不壯。”
羅峰略微抬頭,遲疑道:“極似中土來人。”
郭仲堪眉宇緊皺,道:“派些精銳,稍微查探一番,切記,不可輕動他們。”
羅峰點頭道:“是。”
說罷,羅峰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這事……”
郭仲堪略微垂首,閉目沉思。
他打發了羅峰,本想靜心。
但卻難免想起大汗的猜忌,此刻心中沉了三分。
至於那幼童之事,雖然也有些意外,但此事暫時沒有什麼不善之處,倒也未有真正放在心上,畢竟還有羅峰查探此事,也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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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九二 辛百枯
荒寂的大地上,偶爾會有些許草木,外貌顯得乾枯,實則還在頑強生長。
只見壯漢靠在身後的枯樹上,喘息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