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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如今,也已過了不短的時日。
“我有些話問你。”
李周兒坐在了石椅的對面,看著劉泊靜,說道:“蔣師仁說你聰慧非凡,許多事情,你必能為我解惑。”
劉泊靜聞言,嘆了聲,道:“不也是了麼?”
與雲鏡先生一番論道,著實讓他對於這方天地,有了更深的領悟,但是卻推翻了原來的想法……這就如同,在他心中,魚兒是要活在水中的,鳥兒是會飛在天空的,可是雲鏡先生讓他知道,魚兒不是活在水中,鳥兒不會飛在天上。
這讓他對於天地的認知,都幾乎顛覆。
這些時日,渾渾噩噩,也才在數日前,才勉強恢復過來,算是接納了雲鏡先生的“正確”的道理。
“我知道你這幾日都在對這西方大唐的局勢,旁敲側擊,已知曉了不少。”
李周兒平淡道:“有些事,我想問一問你。”
章七九六 新唐權柄之爭
章七九六 新唐權柄之爭
聞言,劉泊靜皺起了眉頭。
李周兒沒有理會他的猶疑,只是淡淡說道:“既然你已經對於當朝局勢,知曉得頗為明朗,想來許多事情,你能為我出謀劃策,這一次,我也想讓你說一說你的看法。”
劉泊靜沉默了一下,才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李周兒平靜道:“你可怕死麼?”
劉泊靜聞言,心中頓覺無奈。
這話說得極為明顯,他如今在這位長公主手上,性命都在對方手中拿捏著,若不想死自然還要答話。
劉泊靜是聰明人,他也知道這位長公主是聰明人,所以他沒有展露什麼文人傲骨,只嘆息了聲,道:“問罷。”
李周兒說道:“你覺得當朝皇帝如何?”
劉泊靜道:“九五之尊,一國之主,自然是……”
李周兒沒有答話,也沒有打斷,只是靜靜看著他,那平淡而又顯得幽靜的目光,令人不自覺有些心慌。
劉泊靜見狀,主動收了這場面話,轉了話鋒,繼續說道:“當年皇帝幼時,故而是長公主執政,如今他長大了,想法也變了,自然要取回權勢的。此外,他高居帝位,總覺得你這位長公主過於強勢,壓了他一頭,難免不喜。”
李周兒目光略低,落在石桌上,纖細而潔白的手掌,在石桌上輕敲著,道:“他當年也是十分乖巧的孩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劉泊靜說道:“世事多變,人如白紙,事如染缸,所見所聞所遇所覺,都會染上色彩……這些色彩,或許鮮明,或許陰暗,興許是善,興許是惡,或染得重,或染得淺。當然,也有另類的,例如那位雲鏡先生,便是高潔之士。”
說著,他頓了一下,心知這位長公主是要聽實話,也就沒有隱瞞,繼續說道:“這位皇上當年的乖巧,或許也只是被你這位姐姐所鎮住,興許在外邊,還是頗為頑皮的罷?”
李周兒知道他的意思,沉吟著點頭。
“他自幼年始,心裡便不是安分守己之人。”
劉泊靜說道:“何況這些年,高坐帝位,至高無上,一言能定人生死,一語能取得萬物,權柄極高,心中難免膨脹,也就肆無忌憚,在他心中,自家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而其他人的性命,都不過螻蟻一般。”
“我初到西方,便聽過這位皇帝,可謂是窮奢極欲,在宮中極盡享樂,而且,但凡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論善惡,不論影響,不論身份,哪怕大開殺戒,也要取到手來,若不能得手,便要破去。”
“我剛到西方時,就聽過市井百姓講起的故事,據說但凡見得美貌女子,無論對方是否婚配,要搶則搶,若遇反抗,動輒滅其滿門。”
“不僅是尋常百姓,就連朝堂上,也有文官以及武將,因家中或有美貌夫人,又或是俏麗前金,便接連遭災。”
“如今朝堂上那些藏著嬌妻美妾的大官,都頗有人人自危的意味,心中不甚安穩,而在市井之間,明裡暗裡,也是罵名頗盛。”
劉泊靜攤了攤手,道:“這就是這些時日來,我從西方聽到的訊息,對於這位皇上所得出來的評價。不過這些話辱及皇上,您不會殺我的頭罷?”
李周兒說道:“這些我都知道,只是他身為皇帝,這一方大國都是他的,只要莫要過分,也不能約束得過分了。”
“引起民怨,早已過分了。”劉泊靜笑道:“再者說,您不約束得過分,不也是有著約束麼?這位皇上,據說還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