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提著一杆刑杖,也顯得不甚自在,足見刑杖之重。
白曉暗暗苦笑,低下頭去,也算認了命。
數千軍士之中,隱約有些動靜,正是白曉麾下的將士,尤其是那三十餘位隨著白曉一同外出的,難免有些心緒起伏。
但白衣軍之中,軍紀嚴明,卻也起不了騷亂。
“小都統,得罪了。”
兩位執杖將士,俱都低聲說了一句,帶著歉意,以及嘆息。
白曉聲音沙啞,道:“你們也是聽命行事,不怪你們……而且,了便要罰,這就是咱們軍中的規矩,你們不必放在心上,動手罷。”
二人對視一眼,略有嘆息。
但眾軍之前,他們也不敢留手。
一旦被看出端倪,難免同樣獲罪。
無規矩不成方圓。
白衣軍的軍規,最是嚴厲。
白曉仗著將軍喜愛,私自行事,就該有著這般準備。
“打罷!”
刑杖陡然打下。
沉重的棍棒,頓時激起一陣風聲,旋即落在白曉身上,發出沉悶響聲。
白曉悶哼一聲,臉色陡然變得蒼白。
他已不是血肉之軀。
他甚至已感受不到疼痛。
但軍中的刑杖,象徵著白衣軍的威嚴,依附著強烈的氣運及刑罰之威。
一杖打落,疼痛的不是肉身,而在修道人的魂魄。
白曉張了張口,竟是無言。
而那將士已經收了刑杖,可另外一位,便打落了下來。
沉悶響聲,再度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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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四零 生死無常【三更】
刑杖不斷落下。
落下時沉重的風聲,落在血肉上的悶響聲,俱都讓人為之心驚。
不過片刻光景,白曉身上就已滲出了鮮血,滲透了臀部處的衣袍。
白曉緊緊咬著牙,冷汗涔涔,臉色慘白,但一言不發。
場中寂靜到了極點。
陳芝雲眉眼低垂,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沒有多餘變化。
白衣軍當中,有著難言的寂靜,只有些許顯得粗重的呼吸聲,但儘管心緒或許不平,可軍紀嚴明,早已深入人心,因而無人動彈,無人開口。
文先生眉宇微皺,但卻只是靜靜看著。
葉獨看著那年輕人在刑杖之下的神色,不知是快意還是惋惜。
場面之中,獨有刑杖之聲,此起彼伏。
……
洞天福地。
清原左手轉動,印訣變幻。
場景之中,能見白曉在刑杖之下,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滲透了衣袍。
這本是神符化身,而非血肉之軀。
但刑杖之下,總還須有些該有的變化。
此刻清原施法,便是讓神符化身出現常人所應有的變化。
鮮血,皮肉,筋骨,在清原的施法之下,隨著刑杖,逐漸變出如同血肉之軀遭罰之後所應有的模樣。
與此同時,清原也已剝奪了白曉操縱這具神符化身的權力,改為他自身操縱。
斷去了操縱神符化身的權力,也就斷去了源自於神符化身被擊打的疼痛。
但是刑杖之下,軍中刑罰的威嚴,殺機及氣運的驚人,作用在修道人魂魄之上的用處,也足以讓白曉受罪一番。
“這一方面,愛莫能助。”
“也罷,既然犯了戒,那就受著罷。”
……
打到一百杖,已是血肉模糊。
兩位執杖將士,都隱約有種把刑杖打在了一灘爛泥般的覺。
或許也不是覺。
因為白曉臀部上的血肉,幾乎已是一灘爛泥。
兩人對視一眼,略微咬牙,仍是出手。
二百杖!
白曉神色渙散,吐息幾乎微不可察,似乎已是瀕臨生死。
文先生皺著眉頭,他以往用計殺人,雖未動手,卻也不知多少性命斷送其中……但他殺人,也不見鮮血,如此場面還是第一次見。
面對這生生把人打死,將血肉打成爛泥的場面,就算是他這位文先生,也有些不適,但好在也是見多識廣之輩,倒也不至於嘔吐出來。
陳芝雲神色低沉,口中動了動,卻也只是嘆了一聲,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