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使自己從睡意中清醒過來,陸沉高想用言語來拖延時間,以延長恢復體力的時間,陸沉高冷冷地道:“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到這裡來!”
同時,他已經在奇怪,門外最起碼有四、五道埋伏,這些人都到哪裡去了?
黑衣人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似乎已透過黑暗看清了陸沉高心中所想,黑衣人淡淡一笑,道:“你是不是奇怪,你的那些手下都到哪裡去了?”
“在哪裡?”陸沉高低低地問道。
“都在我身上。”黑衣人漫不經心地道。
“在你身上?”陸沉高大感奇怪。
“他們的血已染透了我的衣服,你嗅嗅看,是不是有一股血腥氣?”黑衣人目中閃著光,聲音冷森森的。
陸沉高的心中一陣震顫,一股寒意從足底升起,瀰漫到身體的四肢百骸。
與自己親如手足的弟兄的鮮血正在一滴滴往下落,陸沉高的心也開始往下沉。
他忽地又想起,自己剛才在睡夢中時,黑衣人要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卻為何沒有動手?這究竟是什麼原因?
陸沉高的身上被汗水浸得溼漉漉的,可是嘴唇卻是乾燥的,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陸沉高道:“你剛才為什麼不殺了我?”
他隱隱覺得,黑衣人放了自己,是因為一個極可怕的原因。
“哈哈哈……”黑衣人爆發出一陣狂笑,道:“我剛才當然不能殺了你,殺人的樂趣,就在於看到對手的恐懼,殺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又有何樂趣?”
陸沉高哪有受到過這種輕視,他咬牙切齒地恨聲道:“你剛才不殺我,是你最大的失策,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為你剛才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他怒吼著,揮刀向黑衣人衝了過去!
黑衣人輕輕一閃,輕輕笑道:“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你信不信?”
“不信!”陸沉高又揮出第二刀:“有本事就殺了我,光說大話有什麼用?”輕描淡寫地,黑衣人避過陸沉高的幾手殺招,並且亮出了自己的兵器飛鐮。
抖手一揮,飛鐮盪開了陸沉高的刀,忽地在一種奇巧的力道控制下輕輕一轉,輕輕巧巧地削掉了陸沉高揮刀的手。
陸沉高痛極慘呼,身子已退到了牆角。
黑衣人慢慢地繞著手中的飛鐮,直直地站在門口,輕輕笑道:“我說過,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你信不信?”
“不信!”陸沉高又一次怒吼,拿起牆角的一隻花瓶就向黑衣人擲去。
黑衣人很輕易地將花瓶擊落,飛鐮又飛起,“嗷”的慘叫聲傳來,陸沉高的肩頭又被削去一塊皮肉。
陸沉高在房間裡左衝右突,企圖衝出房間,可是黑衣人的飛鐮卻比他快得多。
房間雖然不小,但黑衣人手中的飛鐮卻可以擊到任何一個角落,每一次飛鐮飛出,都必削去陸沉高的一片皮肉。
陸沉高已經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身上的零件已一塊一塊地被削掉,地上赫然是一雙手、兩隻耳朵、一個鼻子和幾片皮肉。
黑衣人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飛鐮指東打西,逼得陸沉高竄高竄低,無所逃避。
黑衣人好像把折磨人視為一種樂趣,眼看著別人活生生地被一點點削去皮肉,他好像很興奮似的。
陸沉高已無力閃避了,呻吟著癱倒在地上,口中道:“你殺了我吧,你殺了吧!”
“你以為我還有興趣殺你嗎?”黑衣人慢慢地收起飛鐮,慢慢地轉身走了出去。
陸沉高在地上蠕動著,掙扎著想爬出房門,他的雙手已被割去,只能用雙肘支撐著。
艱難地一點點挪動,爬行過的地上,是斑斑的血跡,或許是痛苦過於強烈,以至於都有一點麻木了,他挪到了門口,艱難地推開了門,這一看,不禁昏了過去。
門外盡是狼藉死屍,那些活蹦壯實的兄弟們,一下子變成了冷冰冰的死屍,他們各以不同的姿勢臥著、躺著,有些人身上還穿著內衣,他們顯然是在睡夢中就被人殺死,移嚐到這裡來的。
前來偷襲的絕不止一個人,這是一個醞釀已久的計劃,一旦時機成熟,便做此致命的一擊。
陸沉高昏迷以後,就再也沒有醒來。
陽光漸漸地透到院中來,照亮了大院的一個角落,地上的血跡已經乾透,院中一片死寂。
蕭一霸很快就得知江西分舵被毀的訊息,幾乎同時,衛紫衣也得知這個訊息。
以前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