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有心情耍起了小孩子的亂塗亂畫的胡鬧之舉。”
院長的心臟微微緊縮了一下,搖頭長嘆道:“唉,當年我怎麼就沒有他這樣的膽子,豁出去瘋狂一把呢。”
轉頭看著常洛,久遠的記憶湧上心頭,慚愧不已,“當年我一確認黑棺無所不能,徹底就嚇壞了,對黑棺無可奈何,心情真叫一個絕望啊。”
常洛苦澀地笑了笑,道:“項奇師兄當年也是滿頭冒汗,近乎虛脫,差一點就昏了過去,哪裡有人會像葉皓這樣從容玩樂。”
難以言喻的震驚湧蕩心間。
葉皓仰頭,凜然掃視黑棺,譏笑道:“你還不現身麼?那我繼續咯,再畫一坨大便給花兒們補充一下養分。”
“夠了!”
就在葉皓剛要執筆徽墨的剎那,黑棺內響起一個清冷而淡薄的聲音,分不出男女。
葉皓一揮手,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然而天光卻垂落了下來。
吸收走一切光芒的黑暗突然變成了液體,在葉皓的視線裡撕裂開來。
葉皓沒有看到漣漪震盪,他只看到漆黑髮軟的液體,像柔軟的黑布,緩緩地沉落到了地面上、貼到了牆壁上。
他的胃部劇烈的抽動,一股惡寒上湧噴出。
接下來的瞬間,那些連成一片的漆黑液體全部向穹頂湧去,如同全身漆黑的軟體動物一樣吸附在穹頂,凝聚成一個巨大的球形,搖搖欲墜。
像一盞渾圓的黑燈,掛在了葉皓的頭頂。
石室終於變回了最普通的石室,依然是葉皓之前站在門外觀察到的模樣。
其實,在常洛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天光好似全部失去,變為了黑暗,葉皓下意識地也認為是這樣,然而這只是假象,石室依然透亮。
葉皓所見到的黑暗,其實是一個淹沒了整間石室的活物。
黑棺不是石室,而是潛藏在石室內考驗葉皓的活物。
葉皓淹沒在這個活物的體內,如同墜落潭底一樣,目不視物,五感全部被活物徹底支配,換言之,他之前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如同異常虛幻的夢境。
葉皓仰視著頭頂的黑球,其表面光滑如鏡,卻倒映不出他的影子,透著莫名的古怪。
黑球便是黑棺的真身!
“臭小子,既然你看穿了黑棺的真相,為何不直接指出來,卻要百般戲耍本尊?”
黑球的表面如同雨水拍打的湖面顫動不休,不男不女的聲音,情緒憤怒地道。
葉皓神色一正,肅容道:“前輩的身份太過特殊,晚輩也不敢保證一定猜對了,不得已才胡鬧一場,逼迫您現身。”
黑球桀驁地哼了哼,問道:“你是如何看出本尊的真身的?”
葉皓坦言道:“只因前輩太過招搖,以無所不能的逆天姿態考驗晚輩,卻也因此露出了一個破綻。”
葉皓揚起視線,異常堅定的道:“我不信江東學院掌握著能夠凝練出整個宇宙的強大存在,故而剩下的可能性實在不多了。”
葉皓豎起手指,道:“最初,我懷疑自己陷入了幻覺,然而任我一次次清空心念,感覺依舊如常,一切都完美到了無懈可擊的驚人地步。”
“停滯這裡,我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我在做夢!”
葉皓攤開雙手,格外認真地道:“除了做夢,我想不出還有其他可能,能夠一念造成整個宇宙。”
“既然我是在做夢,那麼置身夢境中的我自然無可限制,同樣是無所不能的逆天存在,於是我就嘗試構造出最不合理的奇蹟來驗證。”
“如果銅樹也能開花,毋庸置疑,那我一定是在做夢。”葉皓凝視著黑球,斷然道,“那麼黑棺的真相必然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黑球沉默了許久,語氣輕緩地道:“本尊幻夢,是妙品樓第一層的守護者,你說的不錯,本尊的真身正是夢。”
“原來是魂族!”
葉皓的瞳孔驟然收緊,他深吸一口氣,恭敬的拜了拜,道:“葉皓拜見幻夢前輩。”
幻夢淡淡地道了一聲免禮,語氣莫名的道:“本尊是三國時代所有的夢融合在一起,降生的魂族一員。既然你破了本尊的真身,按照妙品樓的規矩,本尊將賜予你一場好夢,助你打破修為上的桎梏,登上第二層樓。”
葉皓訝然變色。
三國時代豪傑無數,美夢、噩夢亦是數之不盡。
董卓有“夜夢一龍罩身”,便逼迫少帝禪位於他;曹操最為囂張,有“吾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