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3章 月圓的日子
“好!”徐川說“那就坐坐,我也很久沒有和老哥一起坐坐了。”他們約定在上一次的咖啡廳中見面。
天上的月亮如同白玉圓盤,明亮有光,銀色的光讓黑夜變成天青,而他站在陽臺上仰望天空。
月圓的時候,是家人團聚的時候,而他早沒有家,更不知那些兄弟身在何處,從離開叢林營地以後,一直在流浪,如同孤旅獨狼。行走在荒蕪原野之上,人煙稠密的城市他深處其中依然寂寞空洞。
這裡和他呆過其他地方不同,艾克拉的空氣中有一種海水的味道,帶著腥味,不像他在南方停留的城市。
他的蹤跡遍佈南邊的城市,離開軍營之後他一直在尋找那些消失的兄弟,他們被解散的時候並非一起離開,每一個人都被帶走而後在沒有見到他們回來,起初的時候鄭建軍心中恐慌不安,直到輪到的時候才有所改變。
當他揣測不安的走進營地唯一的辦公室時,迎接他的不是槍聲,而是兩個不同的選擇,他拒絕了被分流到其他部隊,選擇離開,拿著不多的遣散費,當夜離開。
他被告誡不得打聽其他人的下落,“你們都是不存在的人,所以沒有必要知道其他人的所在,而後你要記住,不得主動聯絡其他人。”那個聲音嚴肅而清脆,一直在他的腦中迴盪。
即便如此,也沒有能遏制住對兄弟的思念,他去了花城,哪裡的空氣中都充滿了花香,陽光明媚的讓他睜不開眼睛,那是和他們營地決然不同的世界,他們的營地只有草青和樹皮的棕灰色。花城的世界,全是各種鮮豔的顏色,紅的如火,黃的如橙,那裡的人鍾愛色彩,特別是明亮的色彩,他們習慣將各種色彩染織成布,做成五顏六色的衣服。唯獨沒有他喜歡的草青和棕灰。他在那裡格格不入,備受煎熬。
只有黑夜來臨的時候,他感覺得到自己還活著,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鄭建軍在花城並沒有呆多久,在一個深黑的夜晚,當她看見幾個男人圍著一女人施暴的時候,指尖鋒利的刀片輕鬆劃過了那些人的喉嚨。
血液從喉嚨噴射在他的臉上,鄭建軍微笑著任血液從臉上滑落,滾燙血腥,他好像回到了從前的日子。女人光著身體尖叫,男人倒地呻吟,聲音帶著臨死的綿軟而他無動於衷。身體如同黑影消失在女人面前。
而後他去了申江,凌汛、酒城、再到了艾克拉,這時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未曾謀面的叔叔。鄭奎在他的腦中並沒有映像,只是鄭建軍依稀的記得父親和母親吵架的時候有提到過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他只想來看看所謂的家人究竟是怎麼樣的人,是不是比那些兄弟還要親。可惜他也死了。
鄭建軍並不全信九爺的話,他在告訴他徐川殺了鄭奎的時候目光閃爍,這樣的目光她在那些被審訊的犯人身上經常看到。那個未曾謀面的叔叔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放火燒了昊天集團,他之所以決定留下來只有一個原因,那個神秘的人,他用的和他同樣的招式,同門的風格相似甚至是相同。似乎彼此瞭解很深,他在那個人手中並沒有佔到便宜,如果不用刀他不是那人的對手。
他的陽臺對著河濱,風吹著樹葉索索作響,銀色的月光從天空散落照亮的大地,也留下了黑影。
鄭建軍撩開右手的袖子,他的手臂上一把銀色的小鋼刀紋身在月光下閃爍藍光,他的兄弟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紋身,用特色的反應材料,只有在圓月時候,月光之下才看得到身上的圖騰,他的是一把自己習慣用的小鋼刀,而其他人有的是狗,佛或者是槍、炮和其他古怪的東西,而指揮官則是一隻骷髏。隊伍中的弟兄誰也沒見過指揮官的白骷髏。
每一個人的紋身就是他們的代號,在哪裡他們沒有名字,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只有代號。
他們決定在每次滿月的時候聚集一次,每一個人都會對著天上的明月亮出自己的紋身,唯獨指揮官例外。
“你還沒睡?”他都沒有發現吳九城是什麼時候進到他的房間的,扭頭看去,他穿著睡衣手中提著一瓶酒,額頭上卻是冷汗密佈。
“恩!今天的月亮很好!”他的聲音依舊冰冷,卻多了一絲傷感。“很久沒有看到那麼亮的月亮了。”
吳九城對著他舉著手中的酒,“一起喝一點。”他的房中就有酒櫃和全套的酒具,吳九城熟練的從酒櫃中拿出被子,給鄭建軍倒上,遞給他。
“我也很久沒有看過這樣的月亮了,”吳九城站在鄭建軍的身邊說:“以前你叔叔在的時候還有人陪我一起看,自從她走了後,額沒有人陪了。”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