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方的土廟上空被黑雲圍出來四四方方一片天,廟宇內的幾個人只覺身在井中一般,不覺有些透不過氣。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他說得對,我們得出去!”不知道是不是被徐川帶來蔣山河守護周家莊的訊息而觸動,莊馳攥了攥拳頭,篤定道。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沒有一人首先響應莊馳的話,徐川冷眼看著這一切,只覺得下午村民對他們崇高的信任感到諷刺與不屑。“幾位大俠再猶豫下去,只怕徐灣村今晚過後,無一倖免。”徐川不再看向幾人,定睛仰頭望天,廟宇周身的金光已經愈發微弱,幾個邊角之處幾乎已經只有瑩瑩白光亮起,不出片刻,這裡就會成為怪物饕
鬄盛宴的餐桌。“你說吧,要我們怎麼配合!”最先響應的竟然是大力金剛蔡崑崙。雖然下午剛在眾人面前輸給徐川,但蔡崑崙為人樸實剛正,縮頭烏龜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得,只是之前有莊馳的命令在,不得不服從,眼下
有了出去救人的機會,就算拼上命,也要試一試!
徐川剛欲張口,一陣尖銳的叫聲從身旁傳來,不是別人,正是順風耳郝聰。
“郝聰!你怎麼了?”莊馳向前跑了幾步,卻看到天空中的黑雲化作一股煙氣,順著郝聰引以為傲的順風耳不斷的注入他的體內。
“不好!大家快退後!”徐川揮手畫出封火符,運動真氣由手掌逼出身體之外,只見指尖處金光閃動。一時之間,廟宇瓦礫上的金光如數禁滅,外側的黑雲沒有像想象中那般洶湧而進,反而像是存了戲弄的心思,方才惡狠狠的一股股黑暗之流,卻在幾人中間穿行起來,並不起殺意,幾人揮動著手中的武器
,卻不耐這黑影無心無體,不能傷之分毫。
“啊!郝聰!郝……你,你瘋了嗎……”方才被順風耳郝聰拉到自己身後的藍真真,此刻卻正被從郝聰胸腔中射出來的黑色利劍所刺穿肩胛骨,那正是藍真真握弓箭的手臂。
徐川手指尖的金光早已將封火符逼至郝聰額間,卻沒有抑制分毫。順風耳郝聰的功力一向是由這雙耳朵發力,卻不成想給了廟宇外那邪惡力量一把天梯,竟能順著順風耳的功力脈動潛入這裡。
邪氣侵入的同時,也在利用郝聰本體肉身的特質,那便是可以抵擋徐川的封火符。
這封火符若是由普通凡人貼在妖孽身上,什麼黑雲黑影,頃刻便可叫它灰飛煙滅,但郝聰卻是個正經的凡胎肉身,只不過是有些神奇的本領在身上,卻斷斷不是什麼邪神。
有著這純陽的身體庇佑,再借助郝聰順風耳的功力,一時屋內幾人竟奈何不了那邪氣。
“郝聰!她是真真啊!”蔡崑崙掄起院內的金鼎就向郝聰擲去,手下卻是估計了分毫的,只是想震醒郝聰,並不想真的傷害到他。
已經被黑霧控制住的郝聰根本不將這點威脅看在眼裡,黑氣在郝聰的四體周身散發出來,徐川慌忙退後,使出一記定身法,控制住郝聰,讓他動彈不得,可那黑霧卻不受這法術的控制。
凡胎肉身中裹著黑暗之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扶持,若想要破眼下的困局,只有殺了郝聰。
莊馳枉為行動隊的領軍人物,先是失了把握與籌謀,眼下更是呆愣的看著眼前詭異的場景。
一向心地善良,對藍真真照顧有加的郝聰此時著了魔一般,眼睛通紅,那股黑氣凝成的利劍穿透過肩胛骨,竟然沒有拔出,便在刺穿藍真真後,在她身後拐了個彎,直直向自己而來!
莊馳還在寄希望於郝聰會掙脫這股邪氣的控制,眼下雖擺出防禦的姿態,卻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昔日並肩作戰的兄弟,眼下怒目紅眼,“啊!真真!你是我的人!莊馳!你個小人!以自己組長的身份打壓我與真真相愛!”
說話間,那黑色的利劍在劍鋒處竟凝出一朵鮮豔欲滴的紅花。
這是……
彷彿是在哪裡見過的。
攝人心魔,奪人至親。“郝聰!你在做什麼啊!快放我下來!不要被他控制!你是國家特別行動隊的隊員!我們都是你的朋友啊!”藍真真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郝聰穿過自己身體的利劍挑起,漸漸離開了地面,而自己的弓箭卻躺在
地下,毫無生氣,不由得流下眼淚。
“來不及了!已經結出了‘歸魂朵朵’!你們是他至親的人,他才正是要你們的命才能緩解心魔!沒有可解的辦法!只有殺了他!”徐川突然想到了在哪裡見過這種鬼法,正是在黑夜中幽不見底的夢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