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味著什麼?
他當然清楚!
眼中的憤怒,似乎要衝破眼眶。“你不必如此反應過激,牛雀與我是心意相通,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問題?年齡、輩分、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們彼此相愛,我會好好待她,這就夠了,至於你是想成為我們之間的紐帶,還是想讓我成為他
的殺父仇人,讓她日夜飽受痛徹心扉的感覺,那就看你的選擇了。”
說完這句話,郝鹽沒有在看病床上的人如何反應,便推門走了。
已經過了幾天,牛雀還是能夠時不時的收到直升機投餵來的食物和帳篷,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仍然在郝鹽的監控之下,究竟怎樣才能擺脫郝鹽的監控呢?
這是眼下他們最為棘手的問題。
幾個人圍坐在一旁,隔得不算太近,也不算太遠,剛剛好能聽到彼此的說話,為了不讓,天空上的直升機,聽到他們的對話,幾個人儘量使嘴唇保持不動,在低聲說著什麼。
“我說那郝鹽,是不是有跟蹤癖啊?怎麼到現在還不肯放過我們?”
牛雀低垂著頭,似乎對於現在這個場景還不是很適應。
畢竟他們在談論的人是她的心上人,是她的好大哥。而這個人的形象在前幾天已經在她心裡徹底顛覆了。
這個如此重大的轉變,到現在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能接受,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給她去接受了
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擺脫這種監控?
“我們是在地面上走著,他卻在天空中飛,我們就像螻蟻一樣,他想要踩死我了還不容易嗎?”
徐川遊了搖頭,“當然不容易,我們之中有牛雀,只要緊緊挨著牛雀,上方的腳掌想要落下來,難免會傷及無辜,這個時候他就會考慮到牛雀的安全,我們也會因為此而活下來。”
牛雀沒有想到自己的愛情竟然變成了這樣的武器,心中不知道是何等滋味。
“難道我就不能跟他去談判嗎?”
徐川笑了笑,“談什麼?”
牛雀站起身來,指著自己的胸口,“以我的命。”
徐川看也不看牛雀,“你的命,你是說拿你的命去威脅郝鹽,讓他放了我們,放了你父親,同時也放棄對基地的接管許可權,是嗎?”
牛雀點了點頭,這一點以動中都異常艱難,透過徐川的口氣,她能感受到,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幼稚的想法,如果當初郝鹽曾在乎她的感受的話,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隨即又去蹲下身來,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膝蓋,自言自語道,“那我對於他來說究竟是什麼?一個戰利品,還是一個附屬品,抑或是一個得到與得不到都可的人?”
徐川這次全給了他正確的答案,“你說對了,你對於郝鹽來說就是這樣的存在,雖然很殘酷,但是不好意思,這就是事實。”
得到了這樣的答覆,牛雀將自己的臉埋在掌心裡,眼淚順著指縫往下流。
有一點他們說的沒錯,徐川想,這樣太被動了,必須得做點什麼。
“那地窖這麼大,想必前面也有入口,我們想辦法,在天黑的時候,把牛雀藏進地下,第二天就是我們三個人上路,讓監視我們的人分出一部分人去尋找牛雀。”
計劃就這樣暫時定下。
老實說,徐川越順著河流向上走,內心的真氣越是波動的厲害,這些天來,還好幾個人的對話並不是很多,不然有幾次,徐川當場都有些作嘔。
說不清的感覺在他的胸口中肆無忌憚的發揮著,讓他似乎有些無法正常呼吸。
“徐川,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蔣山河是個心細如髮的人,他看著徐川,面色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徐川擺了擺手,低聲說,“我沒事,可能是有些高原反應吧。”
這裡相對於之前的基地、學校,還有島嶼來說,的確是海拔高了些。
蔣山河也沒有再懷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徐川說,“你要試著調整呼吸,這些天來總是靠你處處打探,你千萬不能倒下,你可是我們的精神支柱。”
徐川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這個稱號。
頭頂的烏雲又再次出現在這些人的上空,徐川想若是這烏雲能遮住那直升機飛來就好了,可惜,直升機是有人開的,烏雲卻不是徐川開的。
就這樣在路上停停走走,時間,可以說是過得飛快,也可以說是幾乎停滯不前。
好像白天總是來得格外慢,黑夜總是來得格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