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穹靈之子”不過是一顆看似平凡無奇的黑灰色珠子,外表看起來沒有任何靈巧之處,若是被不識得的人拿去,下一秒定就隨手扔了。而這顆看似平淡無奇的珠子卻可以讓苟延殘喘的人再續命十年,徐川也是聽師父吳銳提起過,這些年他不斷給師父尋找可供吸食的鬼魅,也在默默尋找“穹靈之子”,只可惜,這東西是個傳說還是真有其物
品,尚且不能論斷,他便也沒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上面。
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們誰能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清楚!”徐川看著他們的眼睛,“我進了秀廠,便是進了令毓萌和秀廠阿嬤設的幻境當中,那你們呢?”莊馳和蔣山河面面相覷,嘆了口氣,自然也是莊馳先開了口,“徐兄弟,你進去久久不見回來,裡面卻並無招待的聲響,反而是天邊漸漸湧現出一團古怪的雲彩來,我們這才覺得詭異非常,便和蔣兄弟一起
去尋你,當時我還喊著二哥一起去,虧了他沒有去,不然更沒有人向阿卡求助了……”
提到阿卡,幾個人的神色又低落下去,“他人呢?”
“他……”莊馳開了口,終究是沒有說下去。那秀廠的老阿嬤是牧冥山上老鵝孃的親傳徒弟,原本只是一個在世間無依無靠的孤女,靠著老鵝孃的詭譎之術在牧冥山下開了一間小作坊,原本只是一間非常小的染坊,在巫術的帶領下,越來越多的人來
惠顧老阿嬤,這就是秀廠的原型。
“他怎麼了?是不是還在‘虎不全’?”徐川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眼睛在面前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悲痛、隱瞞、不忍,這是徐川看到的。
徐芩點了點頭,“不錯,阿卡死了,為了救你。”
驚天霹靂,無異於此。
“你難道到現在還以為在牧冥山上死去的是那陰氣繁盛的老額娘?”徐芩盯著徐川的眼睛,這一句問的透徹,問的直接。
“不,不,不可能!”徐川的胸口起伏得厲害,“你是說……”
徐川幾乎不敢去想。
“沒錯,就是這樣,就是你想的那樣!就是你不敢承認的那樣!”徐芩撇過頭去,不願意看徐川衰敗的臉色。
“那日,那日。那日死去的是令毓萌!後期在我們身邊待著的是老額娘?”徐川的嘴唇有些哆哆嗦嗦,他無法令自己冷靜下來。怎麼可能,怎麼會,徐川自己是懂些古武派的法術,自己的師傅也是在那小小的瓷瓶中靠著意念與那瓷瓶的特點,將魂魄化為人形存在了三百多年,尋常人或許難以相信,但是這些的的確確是如實發生了
,但是換魂這種事情,難道真的是可以操作的?“或許原本是不可以的,但是那老鵝娘畢竟是令毓萌的生身母親,而且有一件事情,幸好令毓萌直到死去也不知道,不然,不知道會承受多大的打擊……”莊馳嘆了口氣,以前他以為自己的千里眼已經是讓人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沒想到現在身邊奇人異事層出不窮,自己這點倒不不上什麼新奇的事兒了。
“令毓萌變得不死不滅之身,原本就是假的,是不是?”徐川看著窗外火紅的天色,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徐芩的目中有光,很快又熄滅了,“你也猜想到了。”“不錯,”徐川陷入了回憶,回憶中的令毓萌自己所謂的不死不滅之身,只不過是在那場妖邪之氣的屠殺中活了下來,除此之外,這些年來,礙於對那個詛咒的忌諱,加之父母這些年對令毓萌的保護,她幾
乎沒有什麼其他時刻展現過這個“技能”。
而那場妖邪之氣的本體就是老鵝娘。
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釋,徐川卻更沉不住氣了,“阿卡,阿卡是怎麼回事?”
“那老鵝孃的陰邪之氣不是你我可以抗衡的,天時地利人和,這些年來,老鵝娘藉著牧冥山陰氣頗重,加上時不時的採集山下幾個村落人的精氣,早就養成了非比尋常力量。”
“是啊,我和蔣兄弟進了那秀廠以後也是說著做著莫名其妙的事情,根本由不得自己,徐芩兄弟在外面等得著急了,阿卡追來原本是告訴我們不要擅自進入秀廠,卻還是晚了一步……”
後面的故事,徐川沒有再聽下去。
剛剛醒來的徐川消化了太多驚天秘聞,比如令毓萌的真實身世,比如當年死在牧冥山上的究竟是誰。
徐川在這一刻才明白,自己的的確確對令毓萌動過心,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咱們先出去吧,徐川兄弟的傷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他一下子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