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會派直升機來接我們,就停在學校操場。”莊馳深知自己基本屬於先斬後奏的情況,有些不敢看兩人的眼睛。
“明天?”蔣山河瞪大了眼睛,“這也太快了吧!”
莊馳不再說話,三個人的筷子都沒有再動。
各自回宿舍的時候,莊馳對徐川說,“你若是放心不下汝飛飛,我可以跟上面申請……”
徐川擺了擺手。
有些人生來就有拯救世界的使命,比別人多出來的那些許天賦和不平凡的經歷,終究不能當做午間笑談講與他人聽。
該來的,遲早會來。
徐川開始明白了當初師父交代給自己的話,“這個世間,讓你留有惦念的人事物,越少越好。”
平靜安逸的生活本就是不屬於徐川的,因為有了前車之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失去了令毓萌,所以在遇見汝飛飛的時候,徐川才會如此毫不顧忌的表露心聲。
兒女情長,最是愁緒。
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距離汝飛飛回校還有兩天的時間,而徐川明天就要離開了,他想不清楚還有什麼更好的告別方式。
他選擇一筆一劃的寫下來。
當時他也給汝飛飛寫過這樣的話,當初是情話,如今是告別。
不知道是否是永別。
下午的課沒有人再去上了,哪裡還有這種心思,三個人齊齊來到了老教授的宿舍前。
“教授,您在嗎?”莊馳扣了扣門。
不久後,門內傳來咳嗽的聲音,“喲,你們三個臭小子怎麼來了?今天下午沒課嗎?”
“教授,”徐川率先開了口,“我們要回去了。”
不是“我們要走了”,不是“我們要離開了”,而是“我們要回去了”。
徐川很清楚老教授知道他在說什麼。
如果令毓萌和汝飛飛真的是雙生姐妹,那麼老教授必定曾經見過牧冥山的老鵝娘。
只是故人已逝,煙消雲散,徐川從未追問過汝飛飛,關於她姐姐與母親的事情。
“唉,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是要來的。”老教授摘下眼鏡,拿眼鏡布細細的擦著鏡片。
“什麼時候走?”
“明天。”
“來不及跟飛飛告別了嗎?”
“我寫了信,還要麻煩您轉交給她。”
窗外的天空漸漸陰沉了下來,無風無雨,有的只是幾個人沉重的心情。
“那我就講一個故事,送給你們吧。”
老教授低沉的聲音在小小的職工宿舍裡緩緩的流淌開來。
幾十年前,老教授只是山區裡一個留守兒童,父母皆奔了大城市打拼,留下老教授和奶奶兩人在大山中相依為命。
年僅八歲的老教授已經獨立撐起了家裡的一片天,每天上山砍柴,做飯,洗衣服,還要定期給奶奶上山採藥。
大山裡的孩子多識得一些特殊的草藥,山裡的村民總是有自己獨特的智慧,什麼藥對什麼症,他們清楚得很。
就是那一年,冬天,天格外的冷,已經把家裡所有的棉衣都穿上再裹上兩層被子,還是凍得奶奶在被窩中直哆嗦。
一夜熬著一夜,根本無法安睡。
奶奶的咳疾又復發了,聽寸頭的老大夫說要上牧冥山上採一種草藥。
草藥名為歐姆草,長得毛茸茸,乍一看,像綻放的花朵,治療刻疾,需要它的根部入藥。
難就難在,這種草在入冬之前基本就會被地下的動物啃食殆盡,多半也被連根拔出,做了儲備糧食。
因為這種草的葉子有毒,而根部卻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良藥。
時間根本沒有給老教授思考的空閒,又下了一場雪,上山的路途遙遠,這下更是難行,老教授把所有的棉衣和被褥將奶奶包裹起來,又拜託鄰居幫忙照顧,獨自一人上了山。
“那個時候我早該發覺的,天寒地凍,山裡為什麼會有赤腳的女人?”
“是老鵝娘?”
“是小娥”
那時候尚且沒有變成不人不鬼的小娥救了老教授一命,而後來考出大山的老教授沒能再回到牧冥山再續前緣,想來也是一樁憾事。
“你們說當年令毓萌是被放在枯井邊上的嗎?”
“不錯。是在田間地頭灌溉用的井口旁。”
“飛飛是在廢棄的柴樓上,”老教授嘆了一口氣,“果然一水一火,卻都是幻滅,她的魔性太深,不是用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