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中響起了鈴聲,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奔向飯堂,職工樓裡也出來了不少老師。
徐川一一打過招呼,有個不是很面熟的老師對著老教授開玩笑,“還跟女婿聊天呢!吃飯去了!”
老教授對汝飛飛這些年來視若己出,若不是為了她,也不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徐川。
這一點,徐川何嘗不明白。
“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她,只是……”
只是山高路遠,前路艱險,能不能留著這條命再回來,一切都是未知。
老教授點了點頭,上樓去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來秋風何允悲。
人們總是習慣對未知的事情做出允諾。
“永遠愛你。”
“下輩子還要遇見你。”
“不論滄海桑田如何變遷……”
這樣的話讓人振奮精神期待明天,也讓人不敢著眼於悲苦的現在。
若是分離已經在明天,那麼下輩子的相遇又有什麼用呢?
徐川沒有再回汝飛飛的公寓,那裡有兩人太多共同的回憶,如果不能活著回來,這些回憶,徐川也不想帶走。
黑夜比想象中來的要快,以往這個時候,大家總會往飯堂擠來擠去,再說幾個課堂上發生的趣事。
今天,卻是各自為生。
以前覺得這校園真是大,尤其是在早上跑去趕早課的時候,莊馳簡直找到了行動隊一年一度的體力考核時的感覺。
路上的少年們也就罷了,還有穿著十公分高跟鞋的女生,那身手,直想讓莊馳收歸隊內。
現在卻是轉了一會兒,便看完了每處的樣子。
莊馳和蔣山河是不習慣通訊工具的,國家行動隊有統一的聯絡工具發放,每次也只有幾個固定的表示語言,通訊工具在莊馳看來,不過是接收上級指令和發放指令的中轉站。
所以並不存在什麼拍照留念一說,能留下的,都在這眼裡心裡了。
“老兄,又遇見了啊。”蔣山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喜歡的地方有些大體接近,本想一個人度過最後的時光,卻總是在校園中碰到。
“一起去吃頓飯吧。”莊馳拉著蔣山河進了二期食堂,這裡的炒河粉是他的最愛,而蔣山河偏愛旁邊的美齡粥。
莊馳那時候總是酸他,“你說你一個大老粗,喝什麼養生粥啊,沒趣兒沒趣兒。”蔣山河也只是笑笑,不做爭辯。
“你說我們要不要給徐兄弟也帶一點啊?”這話問的讓莊馳恍然隔世,就彷彿徐川是去等汝飛飛下課了,兩個人先來買上飯一樣,彷彿明天還能再出現在這裡一樣。
這一頓餐,每一次咀嚼都在用心在內心描繪它的味道。
對於常年習慣在外風餐露宿的兩人,這裡的學生太過幸福了,還是總有人嚷著不好吃,一邊加塞插隊。
人或許會忘了太幸福是什麼感覺,卻永遠不會忘記太痛苦是什麼感覺。
徐川在學校北面的樹林裡,端詳著那個手串。
看得出來,老教授保養的很是細心,或許是不曾沾過水,不曾淋過雨,但又長久的被人把玩在掌心,上面粗糙的紋路已經漸漸有些模糊,卻發出綢緞般的光澤感。
若是這其中真的有那老鵝孃的命格,若想召喚出來,比得需要穹靈之子的震懾。
穹靈之子?
徐芩……
從海島上歸來,這個人似乎再次消失了。
無法尋到絲毫蹤跡。
如果說之前是被迫消失,現在呢?
徐川有些怨上了徐芩,總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離開他。
被困在瓷瓶中的徐芩卻能感知到徐川的想法。
大蠢豬!老子在你脖子裡掛的瓶子上呢!
“哈哈哈……別白費力氣了,你逃不出去的。”吳銳在一旁閉目養神了起來。
當初他用一個故事困住了徐芩,現在二人處於一個瓷瓶中,每一份每一秒,徐芩都在更消瘦枯竭下去,而吳銳正在一天天的身強體健起來。
這瓷瓶本就是吳銳的地盤,裡面的環境當然更為他所用。
“那小子肯定還不知道,他跟汝飛飛親嘴的時候,你就在下面看著呢。”吳銳不僅是身形越發年輕,說起話來也是沒有了以往的端莊持重。
“徐川怎麼會認你這個老賊當師父!”徐芩恨恨的啐了一口,吳銳毫不介意。
“我本就是違逆天下大道之人,多一事少一事,又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