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徐灣村與周家莊彷彿困住了這些年輕人,他們周旋其中難以辨別,往日裡同生共死的兄弟,下一刻便有可能對你伸出尖刀。
這一夜,過得還算輕巧。
“徐兄弟,這就要走啊……”
“不再多留些時日了嗎?你們幾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就算是在這莊內住上一輩子,我們老姐幾個,也供得起啊!”
“就是就是!別走了吧!”
幾位連續多日給徐川蔣山河一行幾人送飯的村民說道。
那日的災禍,現在還是歷歷在目,死去的人有多麼痛苦,活下來的人就有多麼惜命,還有幾位盤算著把自家女兒介紹給徐川,這樣有本事的女婿招進家裡,這輩子就算放心了。
沒成想,不過兩日的時間,徐川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令毓萌。
“聽說了沒?那女娃是隔壁徐灣村唯一的倖存者!這好命!”
“好啥命?一村的人都死了,爹媽也死了,就她一個人活下來?我看奇怪得很!”
“可不是?我聽說她也是那戶人家田間澆地的時候在井口撿的,身世邪乎得很!”
幾位大嬸開了腔,這話匣子一時半會就關不上了。
“幾位大娘,我們是要去一趟牧冥山,不過幾日就會回來的,這裡還有兩位駐紮,你們儘管放心,你們的安全,我蔣山河一定會攜隊員們好好保護。”
“牧冥山?去那地方幹啥?”
凡是在這一代居住過十七八年的人,多多少少都親自經歷,或者自己的親朋友好友經歷過牧冥山的“邪”。“不長花來不長草,偏要有那穿腸藥,山腳萋萋看大鵝,山上喚喚斷頭郎。”這幾句傳頌的歌謠,沒有幾個人不會唱,說是大人嚇唬小孩子不要爬山的謠傳也罷,也真有那不怕死的去了牧冥山,再也沒有下
來過。
一位挎著雞蛋籃子的大娘拉著蔣山河給他解釋,“這不長花來不長草,說的就是牧冥山,原本是老一輩放牧養殖的地方,漸漸寸草不生,牧冥牧冥,說的就是來這兒放牧,幾乎是自掘墳墓!”
另一位也來幫腔,“說的就是呢!穿腸藥可不是指的什麼植物,自古在那兒山腳下的確能看到幾隻肥碩的大白鵝,有小孩追著上山過,也有獵奇的人跟著大鵝走過,沒有一個能安全下山的。”
徐川笑笑,“那既然沒有人能夠活著下來,幾位大娘又是聽誰轉述的這些故事呢?”
一句話把幾個人問住了。
“你們年輕人,就是不聽老人言,看吧,早晚要吃虧!”
圍觀的人群終於散去,這才看到莊馳、藍真真、蔡崑崙三人已經在人群外站了多時。
“鄉親座談會開完了啊?”許是為了緩解尷尬緊張的氣氛,莊馳竟然率先開起了玩笑。
“莊組長,您可別,您這樣比大鵝都嚇人。”毛元勳的話讓幾個人終於笑了出來。
“行了,你們好生看著吧,我們走了。”蔣山河獨自一人帶著令毓萌,其餘隊員全部留下了。
“走吧。”徐川走在最前面,果然,那天胸悶的情況又再度出現了,但卻能夠輕易被徐川的真氣壓制,彷彿變弱了很多,奇怪。
牧冥山的“邪”,他們並不是不瞭解,而是要透過這股難以抗拒的邪氣,逼迫那股邪氣現出真身,無論是令毓萌還是藍真真,今日,定要試出一人。
由於常年沒有人攀爬,當年的石階已經被雨水沖刷的光滑無比,竟然比那石頭還要難爬幾分。
“怎麼不見大鵝?”蔡崑崙疑問道。
徐川笑了聲,“怎麼,蔡兄還真信那些大嬸的話?”
“我,我們都是來此不過幾日有餘的人,人家可是世世代代住在這裡,瞭解的當然比較多,寧可信其有!”蔡崑崙據理力爭,不多時,臉又紅了大半。
“哎!你們看!那是不是大鵝!”先叫起來的竟然是藍真真。
幾個人連忙往她說的地方瞧去,倒是真看到白色的移動的幾個點,是不是大鵝已經看不清了,倒像是鬼魅一般。
“這山上怎麼這麼冷啊……”藍真真瑟縮著肩膀,身後的莊馳遞過來一件外衣,“山上難免清涼,穿上吧。”不知道是不是進了山的緣故,徐川已經找不到那種胸悶的感覺了,他之前自以為那是藍真真身上的邪惡黑氣帶來的力量,此次進山就是為的讓藍真真無法壓制那股力量,從而暴露自己,眼下,卻怎麼看怎
麼不對。
前方雀躍的正是藍真真本人,“那幾位大嬸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