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岸已經不是他能決定了,不管是南邊還是北邊都不會放過他,為了這條商道,那些人並不害怕殺人,已經有不少人死在這個上面了,又何況他。“你不用擔心,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等我把事情處理完,我就聽你的收手,陪著你。我們去環遊世界,艾克拉以後就再也不回來了。”
“恩!”妻子靠在他的懷裡,她是如此善良,卻要跟著自己浪跡天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生在此地,從未想過離開,而今卻必須考慮離開,以後卻是再不知道是否有機會回見鄉土了。
屋外夜色深沉,漆黑安靜,夜風吹過,樹影幢幢如鬼,他抱著妻子在客廳安坐,即使在深秋半夜,卻感覺不到冷,妻子的身體柔軟如水,馬銳志抱著她只覺得此生最是對她不住,愛他就為他赴湯蹈火,迷糊之間,他想到了妻子曾經對他發下的誓言。
此時天方剛亮,黎明淡霧籠罩身邊,公園中人影渺茫,灰白的小道環繞中間灰綠草坪,青草之上優帶著水珠,一切都昭示著,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他們坐在小道的休息長椅上,看著前面一片灰綠如同汪洋,晨光踏破清晨灰色,淡淡的晨霧在光中慢慢稀薄,直到消失不見,灰綠的草坪逐漸恢復青色。
徐川看著眼前草地,回頭笑著,“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清晨的空氣新鮮的讓人顫動,他忍不住呵呵的笑起來,呼吸在他面前蒸騰如同白霧。
“徐哥今天的心情很好啊!”張大陽說道。:“好天氣讓人心情開闊,我也覺得現在心情不錯。”
徐川點說是,很早時候天光微亮,張大陽就來找他,說有事情商量,並且不願意在娛樂城中說,他們因此來到公園,那時尚有濃霧籠罩大地,天空中還掛著幾個寂寥星辰,他們就在公園的長椅上就坐一言不發,直到現在。
“我還以為張局,就是想找我出來一起逛公園呢,現在終於等到張局說話了,要是我不先開口,張局是不是都不打算說話了。”他不滿意的說道。,“要不我就先回去了,現在身上難受啊!”
可不是難受,他從娛樂城出來原本以為張大陽很快就能說完,自己也可以繼續回去休息睡覺,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外套,艾克拉深秋的早上已經帶著冬天的嚴酷寒冷,晨風冰冷刺骨,更有濃霧,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霧水浸溼,讓他感覺自己正在慢慢發潮,透進衣服中的風更是讓他感覺陰冷。
“真是對不起徐哥,”張大陽道歉說:“是我一直沒有想好應該怎麼對徐哥說?”
徐川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好?他想不明白張大陽今天找他究竟是想說什麼?“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說,我身上的衣服溼透了,現在這個時候我可不想陪著張局在這裡吹風。”他從長椅上站起來想要離開,卻被張大陽一把拉住。
“我知道,我不也溼透了麼,徐哥別急啊!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和徐哥商量?”張大陽說道。
他沒有離開,從張大陽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在張大陽面前跺腳拍手,在清晨濃霧中長時間的靜坐,而今他的手腳冰冷,血液如同凝固一樣感覺不到溫度,“那就說吧!我不是來受罪的!”
“陳蘇遇上車禍了。”張大陽說道。
“我知道啊!新聞中都有播放。”他回答。陳蘇出車禍的地方距離警察局就一公里左右的地方,那是一個交叉口,本就是艾克拉交通密集之地,在車禍的當天,艾克拉本地新聞上就播放了當天的事情。
“徐哥就沒有疑問?”張大陽問道。:“就不覺得這個時候出現這種事情很奇怪嗎?”
他突然的笑起來,沒來由的笑聲,好像如同風一樣,在張大陽的耳邊刮過,又將霧氣吹走,“奇怪了,我疑問什麼,我又不是警察,你們不是都有結論了嗎?不是酒駕導致車禍嗎?我為什麼要有疑問?”他語氣不善,更多是對張大陽的不滿。
張大陽沒有馬上回答,徐川語氣中的責問讓他不舒服,“有訊息說,車禍是人為的,徐哥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突然明白了,張大陽在懷疑他,以為車禍死他弄出來了。“這倒是好笑了,你們自己都定下了結論,怎麼現在又不是了,那究竟是什麼?張局,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你要是有話想問就直接問,不用如此藏著。你是不是想問我,知不知道陳蘇的車禍死誰幹的,或者乾脆點就是我策劃指使的?”
張大陽忽的抬頭,臉上閃過一道驚慌,又恢復平靜的搖頭,“徐哥,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這個事情太巧合了,時機把握的太準了,我們都知道現在很多人不喜歡陳蘇,這個時候她出事了,讓人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