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的呼吸,以及儀器上波折不平的畫面。
這真是一個該死的地方,是他最不願意出現的地方,這裡讓她想起了父親死的那天,那天父親臉色灰白,然而精神很好,看到她進來的時候,還能對著他笑,一如在她小時候回家,總是能看到的慈父笑容,她會抱著父親的臉,一陣猛親,然後父親就會抱著她起來轉轉圈,直到現在她還能記得那時候父親的模樣以及抱著自己的有力手臂。
她渴望被父親的手臂再次擁抱,然而當她看到床上那個對自己笑的人時候,才發現,那時候的父親死如此的乾枯瘦小,他的手臂如同枯木乾柴,面板深陷骨頭之中,一如現在自己眼前的人,虛弱不堪,以致將死。
他曾經也算是自己的父親,從父親死後這個人一直看著自己,幫著自己,坐上了昊天集團主席的位置,對他親同女兒,直到將死依然記掛自己。
她平靜的看著床上的老人,他虛弱的就像一隻將死的兔子,鼻孔插著管子,胸口微微的起伏,在他身上,那即使輕便的被子,好像有萬鈞之重,楊海站在她身後沉默不語。
“醫生怎麼說?”鄧思琪說:“楊叔,一直以來身體都很好的啊,上次我來看的時候,都已經轉好了怎麼現在回變成這樣了?’
“醫生說,可能就這幾天,我已經在安排後事了,等會爸爸要是醒了了你能不能不要告訴他?”楊海祈求說道:“我上次來的時候,醫生也說有所好轉,沒想到,他還是沒有挺過去,”
她沒有理會楊海的話,回頭看著床上的老人,“要是沒有楊叔叔,我就沒有今天,”她在床邊轉身看了一眼楊海,“我父親死的那會,公司一片混亂,有人趁機想要上位,如果不是楊叔,堅持讓我主持公司,今天我都不知道在那裡。”
楊海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看著床上的老人。他們沉默的時候,護士從門外進來,“病人需要休息,這裡就交給我吧!”
鄧思琪對楊海點點頭,他們一起離開病房,在外面的走廊停了下來,她轉身就在門口的休息椅子上坐下來。神情疲憊,對著楊海在身邊的位置上拍了下。
楊海如同木偶一樣,在鄧思琪的身邊坐下,“我不是一個好兒子,我對不起我爸!”
鄧思琪沒有說話,就像楊海說的一樣,他確實不是一個好兒子,在鄧思琪的印象中,楊海一直是他們四家孩子中老大,小時候,她、吳越、錢林、都跟在他的身後。直到她出國前,他在一直都是長輩嘴裡的有為青年。即使在國外從父親的嘴裡,鄧思琪依然還能聽到楊海出色的訊息。那時候他已經在昊天集團幫忙,並且在公司內也做出了成績。只是等她從國外回來後,他才變成另外一個人,花天酒地,玩物喪志,完全不是她瞭解的那個楊海、
“海哥!”鄧思琪說道:“你不用這樣!”
楊海抬頭看著鄧思琪,眼中淚花閃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鄧思琪這麼叫自己,“我對不起我爸,我辜負了他的期望!”他帶著哭腔說
“海哥你回公司吧!幫我一起把公司管起來。”鄧思琪說“以前海哥不是在公司中做的很好嗎?現在還是回來吧!以後我們相互扶持,完成叔叔和我爸爸的願望,我們把昊天做大做強,然後上市。”
“上市?”楊海說:“那是他們那一代人的願望,當初他們就是因為聽說上市能賺錢才決定建立了昊天,”他的聲音帶著苦澀,“我現在還能回公司?”
“當然能回。”鄧思琪說:“昊天集團你也有份,我雖然說想要回收股權,但是海哥你和他們不同。”
“不了!”楊海搖頭說道:“我瞭解你的苦心,你對公司的感情比我深,而且現在公司在你的主持下,各方面穩定,帶領昊天集團上市,你比我合適,當初我想和你爭那個位置,也不是我的本意,只怪我中了吳越的詭計,為難時候還是你救了我,就是我被人綁架了還是你救了我。”
他的臉上依然留著隗順帶來的傷痕,楊海指著臉上的痕跡對鄧思琪說:“你看,如果最後不是徐哥派人來,我都已經死了,那時候我是真害怕了,他們下手無情,完全是往死裡打,最後我都已經放棄了。現在我能從那個是非中脫身我已經很高興了,股權我是真心想給你,不過父親一直沒有確定將股權交給,所以現在我給不了你,我已經通知律師過來了,等下父親倘若清醒,我自己去和父親說。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
“好吧!”她帶著無奈嘆氣,楊海終於從他們的是非中脫身了,此時他真想和他換一換,做一個普通人,安靜的呆在徐川的身邊享受兩個人的世界,而非一個掌控集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