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著黑紅色的花朵。
這,這不是歸魂朵朵嗎?
徐芩並未參加那場戰鬥也不知道老鵝娘是何許人也,更沒有親眼見過藍真真身上開出的這種致命的妖邪之花,他只是清楚的知道一點,他再也做不會普普通通的人類了。
方才吃的果子,徐芩以前是見過的,就是貝子和二木為他們採摘的果子,吃到嘴裡非常香甜可口,絕對沒有物。
所以,只有一個答案。
徐芩驚恐的想到了這一點,他無法接受。
再去找點什麼別的吃的試一試,萬一,萬一這只是偶然呢?
喉嚨還是異常難受,徐芩遠遠的看到遠處似乎還有些別種樹木上掉落的果子可以吃,趕忙向那裡移動。
“你覺不覺得,方才林間不只有我們兩個人啊?”回去的路上嚴盡這樣問道。
蔣山河感到脊背一涼,“你看到什麼了?”
嚴盡搖了搖頭,“沒看到什麼,只是感覺,感覺罷了。”說完繼續晃了晃腦袋,似乎是要把那些不確定晃出腦袋。
蔣山河一手提著摘來的果子,一手摸著嚴盡毛茸茸的後腦勺,“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這裡很安全,再說,凡是有我,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吧。”
聽到這一番言辭懇切的肺腑之言,嚴盡的眼眶有些溼潤,忍不住確定道,“真的嗎?”
“當然了,任何你想做但是一直沒有做的事,都可以。”蔣山河知道,也許時間有點晚了,但是對於嚴盡這個孩子,能多補償一分都是好的。
突然,感覺被水噴了一臉。
原來是嚴盡口袋裡的呲水槍,“哈哈哈哈哈你不是說什麼都可以嗎?”嚴盡笑的開心,一邊笑一邊跑。
小男孩在小時候難免喜歡一些模擬戰鬥的玩具,彈弓、呲水槍、裝著塑膠子彈的手槍等等,嚴盡最喜歡呲水槍,他喜歡水,所以他喜歡這裡,被水包圍的環境能帶給他絕對的平和。
但是在基地裡,四四方方的訓練場外被戒嚴牆包圍著,四個角上還有了望塔,一切都是規整的,嚴格的。
閒暇時間,似乎每個人都在好學進步,時不時的拉練肌肉,練習上課時教官教的動作,做的最“不務正業”的事情大概就是在華瓊門邊上,偷看那些領了最危險任務的人,幻想著自己有天也能像他們一樣。
別說呲水槍了,捉迷藏都不曾玩過。這在基地如果被發現是要記大過的。
嚴盡手上的這把搶看起來有些簡陋又精巧的很,“這是你自己做的嗎?”蔣山河也沒有半分氣惱,抹著臉上的水問道。
“是啊!”嚴盡高興的蹦過來,“我做成這個好久了,都是在訓練場邊撿的小零件拼湊起來的,可惜……都沒人能跟我玩,我只能半夜在牆上畫了各種人來呲,或者對著自己噴。”
“可惜了,”蔣山河附和道,“你要是做了兩個,我就能跟你一起玩了。”
“真的嗎?”嚴盡追問道。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蔣山河端著一兜果子,心裡覺得這樣的日子若是一直過下去,也不錯。人活一世,自私一點又有何妨?前半生為了基地,為了使命,他已經付出了太多,錯過了太多,眼下這個小島上,風景秀美,食物天然,雖說是頤養天年這個詞對於他來說似乎早了些,但是就這樣陪著嚴
盡長大,他覺得很好。
“給我三天時間,我能再做一個!不過只能就地取材了,不敢保證一模一樣。”嚴盡認真思索著周圍有什麼可以做材料的東西,兩個人說說笑笑就回了木屋。樹林中的徐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挪到了另一棵樹下,隨手抓了一把底下的爛果子,放到嘴邊,果子的香氣也絲毫聞不見,一股腦的塞進嘴裡大嚼特嚼,那股難受的感覺又來了,徐芩咬著牙不允許自己
吐出去。“唔,唔……哇……”這次比上次吐的更厲害,隨之而來的妖冶花朵也就越多,徐川徹底沒辦法吃這些正常的食物了,但是眼下自己心力交瘁,明明正是要補充能量的時候,不吃這些,能吃什麼?難道吃人嗎
?
不錯。
儘管這個事實有些殘酷,但是就是如此。
以徐芩現在的內功心法,別說碰上當年古武派的門下大弟子,就算是碰到全派系的人,恐怕也不能動他分毫。
代價就是變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
儘管聞不到果子的香氣,徐芩卻總能聞到習武之人身上的陽剛之氣以及內功純淨之人的真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那些才是味道甜美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