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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外面就聽到嘈雜的聲音。
好像在喊什麼救人,溺水之類的。
布同趕忙三下五除二穿上衣服,奔著遠處包圍的地方飛奔過去,到那兒一看原來是老相識了。
“你這是幹嘛啊?尋死?就問了那個徐川?值當的嗎?人家都有了老婆孩子了!你算什麼啊?死了也不會有人心疼你的!還不是你媽……”寧淙淙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而圍觀群眾更是把內容的中心放在了前面幾句上。
“原來是為愛自殺啊,值當的嗎……”
“聽起來還是個有妻有女的?那這女的不是破壞人家家庭嗎?”
“不值得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人群很快散去,本來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海邊的人就不怎麼多,於是汝飛飛看到了布同。
兩個女人的眼神砸電光火石間交換了一個訊號。
汝飛飛猛地起身,卻由於大腦還在發懵,再次跌了回去。
“你快躺著吧!起來做什麼!”寧淙淙沒有看到她背後的汝飛飛。
“淙淙,你剛才說什麼……什麼汝飛飛的母親……你……”一旁的寧勻,手心裡忍不住直冒汗。
“沒什麼,就是……”寧淙淙看了一眼哥哥,“你懷中的紙條我偷偷看過了,我已經長這麼大了,有些事情,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應該相信我才對。”
寧勻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頻頻點頭。
紙條?汝飛飛抓住寧勻的手,“那張紙條?給我看!”“沒什麼好看的,你應該全都知道了,紙條上是貝子交代了你的身世,讓我陪著你找到徐川,無論如何,如果你病了傷了殘了甚至是死了,她都託我把你帶回木屋,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徐川,過上了想要的生
活,她也希望這紙條能夠永遠成為我們之間的秘密。”
一旁是殷切關懷著自己的母親,一旁是根本不認識自己的戀人,汝飛飛心裡的天平已經開始再度傾斜。
“他失憶了,所以才不記得你,跟我也不過是剛剛認識,為了學習潛泳回到船隻爆炸的地方尋找真相罷了。”看不得別人因為自己的緣故如此痛苦,站在身後的布同冷靜的說道。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汝飛飛心裡又再度燃起了希望。“騙你做什麼?今天他就要走了,我是不會跟他走的,我在這裡什麼都有,他要去找當初事故的證據還有他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我想,你應該會對他有所幫助的。”布同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在岸上擱淺的船隻
,“這船是哪裡壞了?”
寧勻和寧淙淙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是船艙底部……我們到海里去,我開著你才能看到。”
布同已經開始在穿戴潛泳裝備了,寧淙淙還是雲裡霧裡的,對著汝飛飛說道,“這個女人還真是玄幻,一會兒跟我們要打起來了,一會兒又主動來幫忙……”
徐川這一覺睡得不是很熟,在布同出去的時候徐川也已經醒了,但是因為妹妹睡在自己的腰上,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睜著眼聽外面的動靜。
布同好像中途回來了一次,好像在帳篷外面拿下水的裝備,這麼早?去潛泳?
“布同,你怎麼不睡了?外面有什麼事嗎?”徐川問了一聲,卻沒有聽到布同的回答。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久到徐川已經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我要尿尿……尿尿……”
原來是妹妹醒了,徐川趕緊起身把妹妹抱出來,小女孩迷迷糊糊的還在說話,“姐姐,要姐姐抱……”
“姐姐出去了,先讓哥哥抱啊……乖。”徐川哄著妹妹。
“哥哥,哥哥要走了。”妹妹還是半夢半醒間,不覺癟起了嘴,像是要哭了出來。徐川也一時之間有些難過,布同這對兄妹看起來都是性格乖張,實際上骨子裡有些非常細膩和充沛的感情,但是長時間獨自在外漂泊,外部環境不允許他們這樣暴露自己內心柔軟的一面,只能把自己的真
實感覺層層包裹起來,最終給外人看到的只有堅硬的軀殼。
“不哭,不哭……”徐川只能這樣低聲哄著妹妹,卻活不出來別的話。
這段相處的日子裡,若說是沒有感情,那是假的,但是徐川有他要做的事情和不得不承擔的責任,而這不是布同姐妹應該揹負的東西,徐川沒有資格這樣改變別人的人生。
一起走不可能,留下也是不可能,除了把道別的時間盡力去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