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雀回到基地的處境,會很危險……”徐川的話還未講完,一旁的嚴盡率先出了聲,“我願意回去。”
“嚴盡!”蔣山河大驚失色,“亂說什麼呢!你以為回去是好玩的嗎!”
“我知道,”嚴盡的目光堅定,“或許會被擁躉成為下一個首領,或許被人奸人所害,但是隻要我回去,她和孩子就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了,不是嗎?”
一番話說得在場幾個人啞口無言,蔣山河是震驚,徐川的欣賞,而牛雀更多的是羞愧與無地自容。
“就這麼定了。”牛雀端著粥去廚房裡吃了起來,蔣山河愣愣的想了一會兒,轉而拿起衣服出了門。
“你不要想太多,收拾一下,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明早就可以動身了。”徐川拍了拍牛雀的肩膀。
“可是……”牛雀看了看門外的蔣山河,有些猶豫。
“他的工作就留給我和嚴盡去做,你只管好好保重身體就是了。”徐川知道,對於蔣山河來說,今夜將是一個難熬的夜晚。
廚房內的嚴盡將一碗海鮮粥吃的呱唧作響,其實是掩蓋住了他內心的慌張。
做英雄其實不難,犧牲自己也不難,難的是讓周圍的人也被迫捲入,為自己擔心。
“好吃嗎?”徐川回到沙發旁,也開始吃起粥來。來到島上的這段日子裡,貝子與二木的家非但沒有被幾個人弄亂,反而一切變得僅僅有條,都是蔣山河一手整理打掃的。包括四個人每天的飯食,幾乎三天之內不會任何重複,蔣山河是找遍了海域與林中
可以吃的各種東西,加上之前貝子的儲備,對於牛雀的身子,更是每天燉湯小心補著,可謂是格外盡心盡力了。
不圖任何別的,只是他喜歡和親近的人這樣安安靜靜的享受每一天,不做英雄,也不做炮灰。
可惜,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
徐川把吃完的粥拿到廚房去,嚴盡非常自然的接過來,和自己的碗放在一處,開始接水洗了起來。
“你不出去跟他說說話嗎?”徐川看著蔣山河在木屋門前來回徘徊,一會兒像是要進來喊嚴盡出去,一會兒又是抱著頭自說自話。
“他想的明白,”嚴盡細心的刷著碗,“不用我去說,他是個大人了。”
徐川摸著鼻尖笑了笑,“有時候我覺得你還真是克他,雖然他這個人看起來脾氣很好,其實倔得很,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他,你卻懂。”
“你當然不必說服他,”嚴盡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他那麼信你,你說什麼他都會做的。”
“但是跟你有關的事情,他總是格外小心。”徐川看了看窗外,已經不見蔣山河的人影,“去找他說說你的想法吧,人有時候走到了一個死衚衕,是需要別人拉一把的。”
嚴盡看了看外面已經漆黑的天空,嘆了口氣,提著燈來到了沙灘上。
就在昨日,還是蔣山河坐在自己身旁勸自己,今天卻正好反了過來。
嚴盡也學著蔣山河那樣一樣,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卻並不著急開口。
旁邊的人果然率先沉不住氣了,“你不能回去!絕對不能!”
“為什麼?你的理由。”嚴盡異常冷靜的態度,反而讓蔣山河有些自亂陣腳。“你知不知道基地內的情勢有多複雜?先不說吳叔叔,尤遠、岑山他們大你多少歲,吃過的鹽比你喝過的水都多,你現在尚未結業,回去想繼承首領大權,斷不可能這麼容易,不出意外的話,會讓吳叔叔暫
為輔佐,接著呢,兩邊的勢力都會來拉攏你,控制你,干擾你,你要如何平衡?一旦你偏袒哪一方,都會變成戰爭的導火索!”
蔣山河簡直是越說越怕,頭更是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可以!絕對不行!說什麼也不行!我說了算!”
“當然是你說了算,他又沒養過我一天,是你給了我現在的生活,今後我想過什麼樣的生活,當然也由你說了算。”嚴盡看著蔣山河,說的異常認真。
“那你是決定不回去了?”蔣山河抓著嚴盡的手問道。“如果我不回去,你也不回去,牛雀帶著孩子自己回基地,你覺得孩子平安降生的機率是多少?尤遠和岑山連我都不放過,會放過郝鹽的孩子嗎?就算牛雀僥倖生下了孩子,這個孩子又能活到幾歲?如果孩
子一旦有閃失,牛雀會獨活嗎?”
一個個問題問的蔣山河啞口無言。
“我不是要做個英雄,我只是馬上就要做舅舅了而已,我很高興,真的,”嚴盡看向遠處微弱的月光,“雖然她不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