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的海面上,一艘小船在搖曳著,船上似乎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嚴盡!不要任性!”雖然知道牛雀眼下的情形的確是非常危險,但是一行人已經在海面上航行了幾天了,或許就快到基地那段的陸地了,如果擅自改變航行方向,新登陸的地方大家都不熟悉,為牛雀找合
適的一聲也是個難事。
“我沒有!”嚴盡掙脫了蔣山河的鉗制,“下面的不是你們唯一的親人,你們當然不在意!就算是你們這樣帶我回去,我也絕對不會認的!”“嚴盡!你這話就說的沒有良心了!我們難道不著急嗎?我們難道願意看著牛雀吃苦嗎?她是你的姐姐沒錯,可是我們認識的時間也有十幾年了,怎麼會這樣狠心?”蔣山河覺得嚴盡現在似乎一點道理都聽
不進去了。
“我不管!”嚴盡大手一揮,“必須要趕快靠岸!你們不開,我自己來!”說這就要奔駕駛室去。
好在被徐川攔了下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嚴盡掙扎得整條船隻都在來回搖擺。
徐川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和一些,“你這樣劇烈的掙扎,牛雀在下面睡著會非常不舒服的。”
果然聽了這話的嚴盡稍稍消停下來了,不過嘴上還是沒鬆口。
“靠岸!不然你們自己回去吧,我是不會跟著你們回基地的。”嚴盡在這一點上很是執拗。
莊馳一直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沒有選擇為任意一方說話,這不像他的性格,以前在基地內,但凡有個大小爭執,莊馳總愛做發表意見的那一個。
“莊兄弟,你來說句公道話,我們難道是為了自己嗎?還不是為了他,這孩子現在真是好賴不分……”蔣山河被嚴盡的態度氣得夠嗆,無奈孩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心骨了,怎麼也不肯聽自己的。
徐川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掃過,最終落在了莊馳的臉上。
“是啊,這一路都不怎麼見你說話,難道你也有妊娠反應不成?”本來是徐川故意調笑的話,莊馳卻也沒有接這個茬。
“我,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話中欲言又止,吊足了人的胃口。
“只是什麼?你快說啊!”蔣山河忍不住催促道。
莊馳拿出做標記的小刀在船上之前畫航線圖的地方比劃著,“你們看,經過大體的測算,我們現在大概在這個位置,而基地在這個位置,”莊馳畫了兩個圈,“其實真的已經距離非常近了……”
“騙人!”嚴盡大喊道,“我明明看你改過那個航線圖!”
蔣山河回頭說道,“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是你懂,還是你莊叔叔懂?”
反倒是徐川沒有說話,靜靜的盯著莊馳看了片刻,又看了看義憤填膺的嚴盡。
“你先下去照顧姐姐吧,我們商量好以後會給你機會發表意見的,好嗎?”在徐川的勸說下,嚴盡終於再次下到了船艙底。
在陽光的照射下,徐川能夠看到莊馳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他在緊張什麼?
難道真的像嚴盡說的那樣,他改了航線圖?
可是……這對他來說又什麼好處呢?
徐川始終想不明白。
莊馳清了清嗓子,“咳,就,就是之前畫錯了一點……後來我又改了一部分……”
“別在意,”蔣山河拍了拍莊馳的肩膀,“你,我還不信嗎?那孩子最近是有點神經過於緊張了,別往心裡去。”
“啊,不會不會……”莊馳大方的擺了擺手,這一幕更是讓徐川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莊馳是什麼人物,徐川在蔣山河的介紹下第一次與之見面的時候,就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或許是由於在基地內,尤其是海域方面任務屢屢拔得頭籌,或許是因為不凡的千里眼本事在身,莊馳這個人雖然好交際,總的來說,還是眼高於頂,只有真正比他強的人,莊馳才會稍稍收斂一下傲氣。
顯然,蔣山河不是這樣的存在。
平日裡,幾個人在日常的相處中,莊馳不過也是略聽聽徐川的意見罷了,蔣山河在他面前,尤其是大事情上,是說不上什麼話的。
這次卻是尤其的反常,莊馳像是欠了蔣山河什麼似的。
像方才嚴盡的表現,若是擱在以往,莊馳一定會跟蔣山河說,孩子不能太慣著之類的話,或者是當面教訓嚴盡,但是他什麼也沒有做。
“徐兄弟,想什麼呢?”蔣山河碰了碰徐川的胳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