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紅色的血嗎?好像是的。
刀片劃過指尖,鮮紅的血帶著刺痛冒了出來,果然還是紅的。
還剩三天,三天,我的血要變成黑色墨汁,辦得到嗎?
舔掉了傷口處的血,鐵鏽味的。
我的血也是紅色的啊,你嚐嚐,它也是有鐵鏽味的呢。
鏡子裡的我,詭異地笑了。
嗬,我怎麼就是不人不妖不仙不怪的東西呢?而這些鮮活的特徵怎麼就能一步步變成另一種很恐怖的景象呢?
誰也不能給我答案,恐怕我得親眼看到自己連血也變成墨汁,然後啟動計劃的最後一步,直到自己的身體外觀變成噁心的本真,我才能得到答案吧。
我本就是墨汁啊,又怎會有鮮紅的血呢?因為都是假象呢……
“阿璇!”濃墨的聲音簡直是救命的良藥,我的刀已經不聽使喚地在手上劃了很多痕了,一刀刀告訴我,他們都是鮮血,鮮血,紅色的。
“璇王,星君來了。”蛇婢很是稱職。
“進來吧,濃墨。”我站了起來,手上的疼痛不算什麼,它至少在提醒我,我還是阿璇,我還有三天的生命。
濃墨進來,滿意地看到了地上很多藥的殘渣,“感覺怎麼樣?”他放下電腦包。
“很好,很舒服。”我說,語氣輕快,無半點不高興。
濃墨很快便發現了桌子上的刀,刀口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他顧不得將電腦包放正,身子一挪,笨重的電腦包滾到了地上,“怎麼回事?”他又跨到我面前,眼神焦灼,“阿璇,你做了什麼?”
“我試試看,我還有沒有救。”我高興地摟住他的脖子,“濃墨,我一點問題沒有,我試驗了,我還是人哦,你不要擔心。”完全是謊言不可能,得半真半假,我的確在實驗,但原因我說謊了。
“傷口呢?傷口在哪裡?”濃墨恨不能一掌拍死我,“你做什麼傻事?我讓你乖乖等著週六你亂做什麼?!”
我伸出手讓他幫我包紮,“高興比疼痛多,濃墨,看到我沒事,你是不是要緩一緩腳步,別走得那麼急,我的身體狀況允許你多等時間的,不用那麼急,也不要慌張。”
等我準備好行嗎?別趕在我前面。
濃墨是真的氣瘋了,他應該是沒想到我瘋到這個程度,已經開始自殘了。他給我包紮的全程都不想搭理我,也不跟我說話,估計是在忍著脾氣,他一開口,肯定就要罵我了。
“影片有什麼可疑的線索嗎?我的斬妖鏈在哪裡?”我問。
“為什麼現在都沒人來彙報九尾狐和蛇閩的情況啊?我好著急,該不會是蛇閩迷暈了所有蛇衛,然後對九尾狐……”我胡思亂想著。
“要不,你幫我在這繃帶上畫一個豬頭吧,不,畫一條蛇好了!算了算了,還是豬時尚時尚最時尚!”
濃墨:“……”我眼看著他的怒氣值從壓抑著的暴走狀態變成了零蛋狀態。
“嘿嘿,蛇醫的創藥效果很好的!不到一小時就能好!”我舉著兩隻手,要他抱,“快揹我去見九尾狐他們吧!蛇閩佔她便宜了,俊安子會找我拼命的!”
濃墨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最終長長嘆了口氣,“到底是抱還背?”
“都可以啦!”我跳到他腰間,雙腿一勾,從正面摟抱著濃墨,“走吧走吧!”
“不考慮換個姿勢?”濃墨無奈道。
“不換不換!就這樣!”我是隻倔強的蛇妖。
濃墨:“……”
“走啊!”我催促道,“門口的你們都讓一下讓一下。”
濃墨:“……”
“我腿都酸了,胳膊也酸。”我嘟囔著,哥們兒你能出點力嗎?哪怕是託一把啊!
“阿璇,你這樣……”他頓了頓,“我沒辦法好好走路……”
“我擋著你啦?那我挪一下……”我雙腿攀著他的腰往上爬了一兩寸,“那這樣呢?”
“哎喲,濃墨你敢摔我!你等著!”我趴在地上扭動著身體,“你給我回來!蕭濃墨!啊,我手被摔到了……”
“我看看。”濃墨又折了回來。
“讓你跑哈哈!”我雙腳一勾,爬到了濃墨的背上,“走吧,本蛇王賞你的機會。”
“阿璇,跟你商量個事。”濃墨似乎是忍了又忍。
唔?這麼稀奇,濃墨居然要跟我商量事情。
“說。”我大手一揮。
“換身衣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