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明家一趟,一會兒就回!”回到家來不及說緣由報個信就往小明家跑去。
“回來!去幹什麼?”家奶叫住我,聲音有點急切。
我沒回頭,“找他爸爸,我剛剛遇見他奶奶了。”我小跑著,再不去,天就黑了,如果真有什麼事怎麼辦?
“回來!璇子,馬上回來!”家奶大聲叫我,我從來沒聽過家奶的聲音這麼急。
“我去去就回!很快的!”我回過頭,兩手攏在嘴邊,也大聲回話。
“去哪兒啊,璇子?這麼急。”路旁的鄰里大叔見我這麼匆忙,就問。
家奶也往我這邊小跑,步子很急促,家奶年紀大了,跑起來一腳深一腳淺,我擔心她會摔倒,急著說:“家奶你慢點,我又不是去幹壞事。”然後扭頭回答大叔的話,“我是去小明家。”
大叔眼睛一亮,“他家人回來了?都在縣城好幾年了,我也去串門!”什麼叫他家人回來了?不是一直有人嗎?
“叔,我剛還看見小明奶奶了呢!”
大叔頓時如遭雷劈,眼睛看我就像看老虎,嚇得瞪得老大。支支吾吾地說:“你,你說,你看見了他奶奶?”
“是啊!這不正要去他家說嘛!”
大叔一臉不可思議,“璇子啊,你可沒發燒吧,小明的奶奶都去世五年了,小明今年快考大學了,他爸直接搬去縣城陪讀,那房子就一直空著了。”什麼啊?這事我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啊!我再怎麼健忘,能連這也不知道?小明還快高考了?他去縣城讀書後突然智商猛增,跳級了?他明明和我是一級的啊!
手突然被逮住,家奶趕過來了,把我往回拖,還對大叔說:“璇子又在胡說了,她喜歡開玩笑,大牛你別放心上啊。”大叔這才收回了驚恐的眼神,只當我開玩笑了。
“家奶,你還說我沒生病,那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的記憶斷片了,可是我的時間呢?一年的時間差是怎麼來的?”裴豐說的那個例子,我不是不信,可是我的時間和大家的整整差了一年。
家奶關上門,臉上掛著憂傷和無奈,欲言又止,我頓時後悔說話大聲了,家奶再有事瞞著我,那也是為我好,她在桌前坐下,拍拍身邊凳子示意我坐下細聊,她問:“璇子你什麼時候有懷疑的?”
確切的說,是初二就開始了,哪有人記憶模糊成這樣的?之前的事情很間斷,根本連不成一條線,雖然該知道的人,該知道的事都有,可總覺得像燒好的一盤菜,色香味俱全,但吃起來卻少了一味重要的作料。那些數不清的噩夢,我偷偷看過心理學的書籍,噩夢有影射現實的,也有反應生理狀況的,從種種跡象來看,我不覺得有什麼條件能形成形形色色的噩夢,我現在的身體很健康,如果有什麼,那麼就是記憶出現問題的那段時間,初二之前我究竟經歷過什麼?
我在家奶身邊坐下,“我們村在我這一年齡段上中學脫節了,除了小明好像就沒有別人了,可前段時間我遇見了一個人。”
家奶驚詫:“誰?”
“你還記得初一騎車帶過我一段時間的哥哥嗎?我差點忘了他,他說我當年從他車上掉下來了,他現在還跟我說對不起,其實我只想的起來他帶過我,然後就沒了,要說這也不該忘啊,他說他已經大二了,我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可今天看來,一個記錯有可能,可是小明也高三了,兩個都記錯,而且都是一年很是蹊蹺。小明奶奶去世五年了,那就是說在我初一的時候,不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家奶,我能不懷疑嗎?”還有很多地方,太多了,比如,我家牆上貼的獎狀,堂屋裡有一面只貼獎狀,可是初二之前的都沒有,我找過成績單,也沒有,是為了掩蓋什麼?我懷疑是掩蓋時間上的錯位。我並不是上學比別人遲,而是初二之前有一年不知道在幹嘛。
“家奶就知道瞞不住你,瞞得住一時,也瞞不了一輩子,你是生過病,可是現在好了,璇子,你現在一點問題也沒有,噩夢都過去了,你會一直健健康康,再也不會經歷痛苦了。”說著說著家奶眼睛就紅了,聲音也帶著哽咽,似乎想到了很難過的事情,她撫摸著我的手,“璇子啊,家奶也不想你活的糊塗,可是,比起以前那般不堪,糊塗是福啊!家奶不忍心見你說自己記憶出了問題,可家奶更不忍心告訴你那些痛苦的事啊……”家奶的眼淚決堤了。
我慌了,忙為家奶擦眼淚,“家奶家奶,璇子好好的,璇子在你身邊。”那段時間是有多痛苦啊,家奶連回憶都不忍心,我真愚蠢,這樣逼迫家奶,又讓家奶傷心了。
家奶嘆了口氣說:“你生病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