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口粥,我一口氣喝完了,啊,今天早上真美好。
我走到村口又被濃墨給攆上了,他塞給我一個符紙,“揣好,別又丟了。”咦,他這舉動,不會是……他跟蹤我了吧,我仔細瞧了瞧黃紙,好像不是同一張吧,疊得很整潔,他一把按住我的手,“不要在大庭廣眾下開啟,去吧。”
“又是讓我安睡的?”我隨口冒出來的,沒想那麼多。
他頓了頓,“你知道了?嘶……不會是你故意弄丟的吧。”呀,貌似說錯話了……
我提高音量:“你看我膽子有那麼大嗎?哪敢啊?”它從我兜裡掉出來之前,我壓根不知道好不好,沒有半點蓄謀,丟給那個倒黴蛋也完全是即興發揮。
啊,這麼說著,我到想起來了,我雖然沒達到知道自己以前那破事兒的目的,但好歹鬼奶奶也掏心掏心跟我說了她所知道的啊,我還沒聽她說要怎麼幫忙就跑了,太不厚道了,這道符,這次可以蓄謀扔掉了,我在心裡默默唸了句:炮灰表哥,浪費你的心血了……
在班級裡,我一邊想著什麼時候睡上一覺和鬼奶奶再交談一番,一邊比較遲鈍的思索著家奶今天早上講的事情。真有銀子啊,我還是第一次聽家奶說,不知道是不是像古代那樣的一塊。原來我們家也是有的,我記得小時候,很羨慕人家的銀手鐲、銀項圈,戴這個的小孩一般有兩個條件,一是家庭條件還好,二是特別受寵,上次在裴豐家不也見到銀項圈了嘛。我倒是對這個沒在意,我羨慕的是,他們打架很厲害,和有銀手鐲的小孩打手架很吃虧,被慣到一次就疼死了,不過後來聽說,戴銀項圈之類的,基本到了中學就要拿下來,以後再傳給下一代,每每到那個時候,主人就會不舒服,輕則發燒嘔吐,重則生一場病,我也就沒再為沒有銀手鐲打架而覺得可惜了,現在想想,我關注的這個點,還真是沒出息,淨想著打架了⊙o⊙……
“在想什麼呢?”肩膀上突然出現一隻大手,我嚇了一跳,一看,是裴豐。
我順勢打了他一下,“肩膀不能拍,懂不懂事啊,我要是火焰變低了,可得找你算賬啊。”
他笑道:“大不了我送你回家啊。”
同桌拿書拍著裴豐的背,“想得美,璇姐可是我們班多少男生心中的夢中情人啊,看見沒,大家都虎視眈眈地看著你呢。”我對這句話嗤之以鼻,在一個女生只有四個人的理科班,你長得再磕磣,也可以被喊成美女啊。
“哎你剛剛不會在背臺詞吧,用功別用錯了地方啊。”他在說我發呆的事。
“去去去!”我把他往一邊推,“哎哎,等一下,我有事要跟你們商量。”這你們是指他和査承彥。
地點:教學樓前的小廣場
“你是說你要管歐老師的兒子,也就是小禮堂廁所裡的那隻鬼?”査承彥拿著劇本,好像並沒有太多驚訝。
“天地萬物,要遵循自然法則,歐陽這麼多年都沒有投胎,作為一個遊魂,得不到往生,真的很可憐。”鬼奶奶說,他不投胎可能是心願未了。“況且,廁所裡有鬼,會給同學們帶來影響的。”
“你就沒有懷疑,為什麼這麼多年他都不出現,偏偏這個時候出現?”査承彥把劇本合起來,看著我。
裴豐說話了,“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璇子碰不到,也會有別人碰到,不一定就是有什麼。”
我想說,說不定歐陽的鬼魂一直在,只是我現在看得到鬼了,所以才被我看見了,不過我不能跟他們說。
“那你們怎麼不想想,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有人碰到,迄今為止只發生了這一次呢?”査承彥反駁道,他的意思是,這不是個偶然。可是不只是這件事,我甚至連他們倆的目的都沒弄清,濃墨和家奶說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事情如果堆在一起,我的心就會亂,要一件一件來,“就當我拜託你們好了,學校裡有鬼魂,不管這是不是偶然,總之,我們沒誰能預料將來對不對,有隱患存在就對大家有威脅,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好不好?”其實,我是想弄清濃墨所說的我第一次瀕死的情況,他說我和歐陽的死有關,如果幫助了他,說不定我會記起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査承彥把劇本遞給我,他知道我想幹嘛。
“他不是想唱《橄欖樹》嘛,可是他沒有參加演出就自殺了,他一直想唱,那我們就把《橄欖樹》這首歌加在小品裡,用來替代我們本來選的歌,我表哥你們也見過了,他其實是個道士,也修道不少年了,我想請他來安排,你們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