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前,樓漠白從軟轎下來神色頗有些陰沉,這樣的臉色讓跟隨的侍衛們大氣不敢出一下,樓漠白剛下軟轎一抬眼,就看到了門口處那有些焦急徘徊的青色人影,眉頭皺起,竹笙?
�“王爺!”門口的侍衛見到樓漠白,單膝跪地行禮,竹笙在看到樓漠白回來之後,雙眸中迸發出一種驚喜,青色身影也有些失了禮節的跑了過來。
�“漠白,你……回來了。”竹笙跑到樓漠白身前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失體統,臉頰微微泛起羞紅,他知道這樣的舉止會讓人覺得他輕浮,但是他擔心她,所以硬是站在這裡一直等著她回來,只要看到她,他就覺得安心了。
�樓漠白看著竹笙,只覺得心底複雜萬分,自己一心要送他走,卻絲毫沒有考慮到這樣做的後果,如果真的送走他,估計不出一日,她再看到的怕是隻有他的屍首了。
�思及此,樓漠白伸出手,拉過竹笙的衣袖,牽著他往裡走去,竹笙一愣,視線錯愕的掃過樓漠白的手,隨即嘴角勾起笑容,乖乖的任由樓漠白牽引著進了王府。
�“為什麼在這兒等我?”拽著竹笙的衣袖,樓漠白帶著他往裡走去,竹笙只希望這一刻就此停止,只希望兩人腳下的路程能無限延長……
�“我,我擔心你,聽到女皇招你入宮,我怕……”
�聽到竹笙的話,樓漠白只覺得心中一酸,她險些害死他,他雖然不知情但這卻是事實,想到身子前主人對竹笙的一往情深,樓漠白只覺得心中唏噓,想到太女,樓漠白陡然鬆開了手,竹笙只覺得袖口猛然滑落,那牽著他的人已經放開了手,竹笙臉上湧起失落之色,最終也只是勉強一笑。
�“有事的不是我,或許可能是大姐。”
�“不凡?”竹笙驚訝的低喚,樓漠白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前幾天的事情不知為何母皇知道了,今天喚我入宮,雖然言指他處,卻意在此。”
�竹笙臉色蒼白幾分,或是想到了那日自己狼狽的情景,還有和太女在一起的時候,樓漠白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最終嘆息,“抱歉。”
�竹笙愕然抬首,黑眸望著樓漠白,“為何……要向我說這些?”
�兩人四目相對,樓漠白最終別開了眼,“你和大姐,我或許……還是幫不上什麼,恐怕你是要在這王府中,呆上一輩子了……”
�如果是以前的竹笙,或許會痛苦,或許會恨,然而現在,竹笙卻是悽楚一笑,笑容中有著說不盡的苦澀,“漠白,不要再說了,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竹笙說到此,神色慘然,“我只求你,不要再把我和不凡說到一起,我只盼,你能像從前一樣待我,哪怕……哪怕……”
�樓漠白黑眸閃爍,竹笙的話她又如何不明白,只是覺得這份感情來的突然,來的可笑,這份感情身子原主人盼了一生,卻在這時被她得到,事情怎會如此發展……
“你先回去吧,我先走了。”樓漠白說完,也不去看竹笙的神色,只覺得現在這抹青色仿若是心頭的一顆痣,看著彆扭,想除掉也不可能。
正文 章六十五 杜月書的請帖
�來到書房,轉到屏風後面,坐在通體黑色的椅子之上,一股清涼頓時湧入心中,樓漠白靠在椅背之上,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哎,事情可真是越來越不受控制的發展了……
�“王爺。”門外是管家的聲音,樓漠白應了聲進來,書房的門就被人推開,而樓漠白也從屏風轉出,來到了書房的前廳,坐在椅子之上,樓漠白開口,“說吧,都有何事?”
�管家一如往常的彙報,樓漠白聽著,大小事情無一鉅細,管家彙報的很是詳盡,也讓樓漠白省去了不少麻煩,彙報到了尾聲,管家似乎是有些猶豫,樓漠白看出,“管家還有何事?一併說了吧。”
�管家笑笑,語氣中有些不以為然,“是有人送來了請帖,王爺從前就不參與這種事情,況且這發帖之人,王爺不去也罷。”
�請帖?樓漠白微微挑了一下眉頭,最近事情都有些壓著她,她倒是真想出去透透氣,這古人的聚會參加一次也是可以的。
�“誰的請帖?”
�管家一聽有些驚訝,開口回答,“是京城太守的千金。”
�樓漠白一聽,嘴角隱隱勾起,那個一臉油光肥頭大耳的女人自腦海中蹦了出來,還有她那句囂張的話,樓漠白心中笑意加劇,杜月書?
�“請帖裡都說了什麼?”
�管家又是一驚,莫非王爺的意思是……“邀王爺於幾日之後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