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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好像被無形的手一把攥住心臟,呼吸停窒胸口作痛,楚玉慘然一笑,閉上雙眼

止,墨香死了。”

她之前想過很多次,該如何的說出墨香的死訊,在說出關鍵訊息之前,應該怎麼樣的減緩這件事地衝擊力,可是臨到頭來,還是以最簡單的方式表達出來。

總算說了出來,那隻抓住她心臟的無形之手消散無蹤,麻木了好些天的心臟終於有了別的感覺,複雜的情緒錯雜交織在一起,衝擊著她的胸口。

假如說從前墨香在她心裡,還僅僅是一個不那麼熟悉地影像,伴著一僂幽香,那麼此時,在他死了數日後,反而真正在楚玉腦海中血肉豐滿起來,他也是一個活生生地人,有喜歡地人,有自己的希望與渴求。

但是他死了,這一切都沒有了。

過了好一會兒,楚玉才睜開眼睛:“容止,對不起。”

她偏頭去看容止地神情,容止並沒有如何悲傷,他純黑的眼眸泛著微微的錯愕,片刻後,他輕聲開口:“公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楚玉慢慢的將發生的事告訴他,只省略了劉子業為什麼發怒的那部分,她的聲音一點點的降低,最後幾乎低微到聽不見,忽然,手上傳來微涼柔軟的觸感,她驚詫的抬頭,卻見容止的手伸過橫於二人之間的桌面,按在她扶著扶手的手背上,他沉靜的凝視著她,柔聲道:“公主,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過錯。”

華夏

楚玉抿了一下嘴唇,似是遲疑,最後依然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不,我不能原諒我自己,並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

容止感覺到自己所蓋住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聽見楚玉痛苦的聲音:“我不能原諒我自己,因為在墨香死後,過了許久,我回過神來,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幸好來的人不是你,幸好來的人是墨香。幸好……”

容止錯愕的抬眼,他清楚的瞧見,眼前的少女用力咬著嘴唇,牙齒幾乎要深深的嵌入唇瓣之中,她清澈的目中,毫不掩飾對自己的痛恨,儘管這麼痛苦和自責,她還是坦然的直面自己的陰暗,軟弱,膽怯,私心。

楚玉不能原諒自己,那瞬間後,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萌生那樣的念頭,都是無辜的,沒有哪個人是比哪個人更應該去死,可是在那一刻,她竟然會覺得慶幸,因為死的人不是容止,而是墨香。

多麼可怕。

容止依舊靜靜的凝視著她,他忽然覺得,楚玉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加美麗,縱然她現在衣衫素簡,不施脂粉,面上身上還留著一路風塵的殘跡,可是真的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美麗了。

傷病和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從某種意義上說,人最大的敵人是他自己,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去坦然的面對自身的汙點,楚玉的坦然是她痛苦的來源,也是莫大珍貴的勇氣。

“公主。”容止站起來,走到楚玉面前,微微低身,抬手攬過她的肩膀,隨後將她緩緩的擁抱進懷中,“公主,你已經很好很好了,不要再責怪自己,你的想法不過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私心,這是不可避免的,你並不是不在乎墨香的死活,你只是……”

他頓了頓,連他自己也沒發覺,他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的柔和,像春天的水那麼的溫軟,眼底的純澈化作漣漪的水波,一圈一圈的擴散開來:“你只是,更在乎我。”

容止擁抱著楚玉,一遍又一遍的,反覆的輕喃:“請不要自責了,這並不是你的罪過。”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人形破壞機

啪。”門被推開。

“公……”來人在只出聲喚了一半時,瞧見屋內兩人相擁的情形,聲音中斷。

楚玉連忙推開容止,抬眼朝門口看去,卻見來人是桓遠。

桓遠此際也想起了自己方才的失態行為,他抬手欠身一揖,道:“桓遠莽撞,請公主恕罪。”直起身子時,他的目光飛快的掃過容止。

楚玉抬手捋了一下微亂的髮絲,強作鎮定的道:“什麼事?”雖然方才她和容止沒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楚玉竟然有一種被捉那什麼的感覺,止不住一陣又一陣的心虛。

桓遠面上浮現微妙的有點哭笑不得的神情:“公主帶回來的那名崑崙奴……”

聞絃歌而知雅意,他話沒說完,楚玉便猜到阿蠻大概又幹了什麼闖禍了,她擺了擺手:“帶我去看。”這一路回來時她心神恍惚,竟然忘了自己拐騙回來的黑人少年。

他又闖了什麼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