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笑了笑。擺手示意宇文雄不必緊張,隨即朝向那人道:“鶴絕兄別來無恙?”
鶴絕淡淡道:“託福。”
容止笑道:“鶴絕兄不是說要借一步說話麼?請隨我來。”說著他首先邁步朝一旁走去,走出一步後他回頭瞥向花錯:“你也來吧。”
花錯聽了容止與鶴絕的寥寥兩句話。一下子神情大變:他少年時便與鶴絕同行共遊,對鶴絕的性情也算知道一些。他如此說話作態,似乎是與容止有過一些交往,可是除了上次容止去救公主外,他們之間哪來的機會相處?
雖然鶴絕如今神情還是與從前一樣,可是花錯卻能感受到。鶴絕對容止少了一些殺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一眼容止,花錯心中升起強烈地不安,但躑躅片刻,他還是跟了上去,宇文雄也想跟隨相護,但是卻被容止一個眼神所阻。…
三人走到道旁,卻是距離楚玉所在不遠的地方,風送著他們的聲音。一直送到楚玉地耳中。
相對站著的三人呈現一個三角形地姿態,鶴絕滿面的惡意,花錯滿臉的狐疑。唯獨容止不慌不忙,從容淡笑:“鶴絕兄今日前來。可是你我的交易有什麼變故?”
鶴絕冷笑一聲道:“你我交易照舊。但我無意中知道了一事,想要向你請教一番。”
“請說。”
“昔年你與花錯相視。是你刻意為之還是偶然相逢?”鶴絕話方出口,花錯陡然色變,忍不住道:“什麼叫刻意為之?”
昔年他年少輕狂,兼之與鶴絕吵了架,便四處流浪散心,那時他仇恨已報,一時間沒什麼事可作,便發了個狂言要找天下第一美人,卻沒料到真給他找到了一個。
找雖然是找到了,卻是個男的。
當年地容止,尚未遭天如月挫敗,容光比之如今更為不可逼視,花錯雖然沒有斷袖的心思,但是先是見容止相貌好,心生親近之意,後來與他相處一段時日,兩人說話甚為投機,偶爾切磋武藝,容止的武藝更是令花錯傾心折服,漸漸視其為知己。
再後來容止遭遇天如月,雖然並未想過自己最終會敗得那樣的慘,但是也思索了一條落敗之後的退路,便是給花錯留訊,讓他前去公主府尋他,如此兩人才再一次相聚,那時候花錯見容止落得那般悽慘,心中恨不過,便去找天如月麻煩,卻不料自己遭到反噬,落了個重傷,也不得不留在公主府中。
一來是因為朋友之誼。,二來是因為憐惜容止的困境遭遇,他便一直留在了容止身邊,否則即便是傷勢纏綿,以他的驕傲,又如何肯留在公主府中?
這麼些年來,花錯一直對容止深信不疑,縱然是之前破壞了容止的計劃,他也想著跟容止好好解釋,兩人坦誠相見,可是鶴絕的一句話卻讓他整個人都幾乎要顫慄起來,將一個他從來沒想過地問題放在了他面前:容止是否早就存著利用他的心思?
他雖然不願相信,但是鶴絕他也是瞭解的,若非發現了什麼,他定不屑說這樣地話。
鶴絕雖然是刺客,但是卻並不稀罕做信口雌黃這等事情。
容止微微笑道:“原來還是給鶴絕你想到了,當初我與花錯相逢,確實是偶然,我原本並不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也沒有費心去打過他的主意。”
花錯才鬆了口氣,可是接下來地話卻讓他幾乎陷入瘋狂:“然而昔日我與他初次相逢後,我便命人去徹查了花錯地底細,發現他居然與刺客之首的閣下有交情,於是我便刻意與他交好,以期能釣出閣下這條魚。”
在雙方之間沒有敵意存在地前提下,以容止的本事,只要有那份心思,想要讓什麼人對他產生好感,是再容易不過了,花錯又焉能例外花錯怔怔地看著容止,好像看著另外一個人,他看著容止的嘴唇一開一合,聲音接著傳入他耳中:“怎料突然生出變故,我遭受沉重打擊。不僅一身武藝盡數毀去,部屬也幾乎給剷除了十之六七,身邊一時之間竟無可用之人。於是我便改了主意,不再想釣鶴絕兄你出來了。我對轉劍堂的瞭解。也是從花錯口中得知的。”
“其實以我的醫術,本可以立即治好他地傷勢,但是我存心留下他,便一直拖延了三年。”
昔年花錯鶴絕相交,鶴絕並未隱瞞自己的身份。也不避諱讓花錯瞧見刺客組織的行事,這間接地讓容止得了一些訊息。
鶴絕沒料到容止竟然會如此爽快承認,忍不住驚訝道:“你如今卻怎地願意說了?”他此番前來是來離間容止和花錯地,雖說兩人之間已經有交易,交易歸交易,這種能落容止面子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