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處?”
“他……”楚劍輝神色一黯,沉痛地道:“凌大哥已戰死。”
“死了?”予禾雙腳一軟,險些自椅上滑下,楚星灝迅速來至她身後,扶住了她。
“至今已是十五個秋了。”楚劍輝繼續說:“原本這訊息早該讓你們知道,但我卻偏尋不著你們。”
爹爹死了十五年了!孃親為他苦守多年,至勢不得已才改嫁給張大坤,一生辛苦不說,臨死之前念念不忘的,猶是她毫無印象的親爹。
“爹葬在何處?”她要將母親所留之青絲葬在父親身旁。
“在楚府南苑淮遠餡的嵩綰裡。”
“我想去看看。”她吐了一口氣,綾緩地道。
“好,明天我叫灝兒帶你過去。”楚劍輝一口答允,“予禾,你不怪我沒將你們母女倆照顧好?”
“叔叔不用自責。我和我娘早就認命了,我不怪你。”
“予禾——”
楚劍輝還想再說什麼,伍芋芋適時插入,“如今你到了楚家,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顅你。改天選個好日子,就讓你與灝兒成親。”
予禾被伍芋芋的話劈得腦中一片空白,“什麼成親?”她沒聽錯吧口
“灝兒,你沒跟予禾提嗎?”
“還來不及跟她提,我想由孃親自跟她說比較好。”
“你這孩子。”伍芋芋薄斥。
“你們……到底在盤算什麼?”這楚星灝睜眼說瞎話,明明知道實情,卻硬是不告訴
“你父親與輝哥為你與灝兒訂下親事,相約當你及笄時,就將你迎婜進門。”
“我和楚星灝?芋姨,你在開玩笑吧!”
“婚姻大事哪能玩笑!”伍芋芋臉色一正,“予禾,芋姨知道你這些年受苦了,日後你成了楚家媳婦,我們會加倍疼你的。”
“那你們買下我的用意,就是要我嫁給楚星灝?”她臉色漸漸蒼白,有種被人擺佈的感覺。
楚星灝早就知道這事,所以才會對她這個“淩小姐”感冒萬分,甚至厭惡。
她不敢回頭看他,害怕在他眼裡看到鄙夷。
楚星灝感受到她身子的僵硬,雖然挺討厭娶她的主意,卻不忍見她難受,真是矛盾。
“不是,你別誤解我們的意思,帶你回來是不想見你再被張大坤欺負。要你嫁給灝兒一方面是為了履行約定,一方面則是心疼你,想讓你過點好日子。”伍芋芋費力解釋著。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跟我說明白?”
“這……這中間曲折一時也難說得清。”
“可教我貿貿然地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做夫妻,太……駭人了。”
在這之前,她是個只求三餐溫飽、不被拳打腳踢的平凡又貧窮的女孩,現在卻教她嫁予楚家堡的少堡主為妻,她拿什麼跟人匹配?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呀!我和你楚叔叔也是依媒妁之言結合的,先前並沒見過面,如今不是恩愛不已。”伍芋芋拉著予禾的纖纖小手,十分慈愛地勸道,“何況你已見過灝兒。不是我這個做孃的自誇,灝兒的人品儀表,樣樣都是人中之龍,像這般的夫婿,打著燈籠也找不出第四個。”
“第四個?”
“除了他爹和磊兒囉!”
予禾噗哧一笑,眾人也跟著笑出來。
她在心裡輕喟一聲,不忍再說什麼,畢竟楚氏夫婦也是好意,何況事情遠比地想像中來得好多了,她豈能再不識好歹。
見予禾不語,伍芋芋便道:“予禾,你一定累了,不如早些歇息,有事明天再談。”
“是呀。一路顛簸下來,你大概累壞了。”楚劍輝也附和著,轉頭命令僕人,“老趙,帶淩小姐去客房休息。吩咐廚子準備一些點心給淩小姐。”
“叔叔、芋姨,予禾先告退了。”她站起身來,乖巧的隨趙伯離去。
楚星灝對她的安靜,隱約覺得不妥當。他也說不出哪兒不妥,只是覺得她不應該這麼順從,他敢打賭予禾和他一樣都不想要這個婚姻。
“灝兒,你喜歡這個丫頭是吧?”楚劍輝別有深意的問道。
“我?怎麼會呢!”楚星灝自然知道父親的心思,急忙否認。“只是……”他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
“只是?”
“她是個特別的女孩。”
“怎麼說?”
“爹,我能說的只有這樣了。”他閃躲地答,“爹、娘,孩兒先下去了。”說完就一溜煙逃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