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四在旁邊插言道:“不如陸十你下地走幾步給表姑娘看看!”
在旁的陸二大皺眉頭斥道:“胡鬧!陸十傷還沒完全好,這是想讓表姑娘再花心思給他醫治一次嗎?!”
陸四也覺察到說錯了話,訕笑不語。
站在旁邊的山中的大夫已經過來虛心向墨姝請教針灸之術,奈何墨姝這針灸別人無論如何是學不到的,這大夫只以為墨姝是在藏私,也沒再問了。
伍子珩見到這大夫如此,心下一片冷意。
之後伍子珩、伍華璋和墨姝一行前往格里原的馬場。
今日正是中秋,格里原的草場已變得枯黃,一些不知名小野花還開著,馬蹄車駕過處,飛起許多小蟲子,引來鳥雀啄食。
這些草場都相對貧瘠,但凡水草豐茂些的,早給各家圈起來作為自家馬場了。
遠遠就能看見格里原各處彩旗招展,馬場外邊還有高高的哨樓,莊丁護衛騎駿馬在外邊巡邏。
伍子珩和伍華璋來之前給魏國公這邊的人遞過訊息,因此還沒到就已經有人過來相迎。
因為此行是過來買馬的,為了避免給人看到馬鐙,這次過來馬具也都換回了原來大梁常見的,儘管墨姝馭馬有術,伍子珩還特意給她換了一匹穩當溫和的小身板矮馬,但騎上去還是覺得不舒服。
伍子珩在路上時還問了墨姝要不要與他同騎,墨姝堅決拒絕了。
見狀,裴運讓人快馬折返回營,不多久竟然馱了一堆七零八落的部件過來,還很快組裝起一駕馬車。
墨姝樂滋滋地坐進了馬車。
隨後伍子珩也打起馬車門簾低頭而入。
見此墨姝登時愣了一下:“表哥你一大男子怎麼也坐馬車?”
伍子珩道:“我出門一向都是坐馬車。”
墨姝想想還真是如此,多半因為伍子珩長得太過於招蜂引蝶的緣故,所以出行都不在人前露面,甚至還要淨街……
如今只有一駕馬車,若是不想與伍子珩同乘的話,墨姝還得騎馬。
墨姝並不想在這等小事上委屈自己,當下不再說話。
伍子珩很快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卷書,從容自若地看起來。這讓墨姝想起之前印書的事情,但見伍子珩看得專心,她也不好打擾,索性閉目休息。
但過了一會兒墨姝又打起了簾子看外邊的景色。
伍子珩抬頭看了一眼又低頭看書了。
此時既有人過來相迎,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只聽來人極為恭敬地給伍華璋行禮,還隔著馬車向伍子珩問好,並在伍華璋的提醒之後道:“家主不知朝淵縣主也遠道而來,失禮了,小的拜見縣主。”
墨姝怔了怔才微笑道:“不必多禮。”
隨後魏國公遣來相迎的人在前邊引路,馬車繼續向前。
待馬車駛進馬場,停穩後,伍子珩先下了車,眾人迎了上來。魏國公出身簪纓世家,祖父有胡人血統,且族中也一直有牧馬,因此高祖就讓其繼續為大梁辦牧場提供戰馬。
由此也可見劉氏皇族對段家的信任。
只是,戰馬畢竟干係重大,魏國公府也一直小心謹慎,與各世家保持距離,免得受天子猜忌。
但老魏國公終老之後,如今才襲爵不久的魏國公段鈞似乎沒這麼多顧忌。
段鈞是前魏國公的嫡長子,只有三個庶弟,穩穩當當地承襲了國公的爵位,只可惜子嗣卻不爭氣,妾室通房比前魏國公多了十幾個,女兒也生了**個,但目前卻半個兒子都沒有。
在兩年前,魏國公府曾經有個通房生了個男嬰,喜得段鈞無可無不可的,次日就忍不住設宴慶祝,連梁帝劉楷都開了金口說等滿月了給孩子賜名,賞下豐厚的賀禮,誰想樂極生悲,當日夜裡嬰兒就夭折了。
因為此事魏國公府打死了好些下人,還發落了幾個通房妾室,坊間傳言孩子是給忌妒的妾室害死的。
段鈞一連半月都沒去上朝,再出門時才四十歲的人看起來就像是五十歲。
即使如此,不多久又收了幾房丫鬟妾室,可見還沒心死。
如今在馬場打理的,是段鈞的長女段月蘭,倒是正室所生,此外自還有段鈞的庶出二弟長子給段月蘭打下手,幾個魏國公府心腹管事從旁協助,也將牧場經營得挺好。
此時晉國公府世子伍華璋和有侯爵在身的伍子珩都到了,段月蘭自然早早就準備好了親自相迎。
只是在得到下邊的人快馬回報說,新封的朝淵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