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鎮遠侯行事穩妥謹慎,這西北風沙是常有的事情,也許是有備無患,這才換地方的。”
之前說話的人不太贊同,道:“若是因為行事小心的話,剛開始駐紮支帳篷就該想到了吧,而不是停下了之後才轉移。再說了,既然鎮遠侯行事穩妥謹慎,我們就更應該小心防備才是。”
身穿胡服的大漢覺得有幾分道理,當下讓斥候再探,一群人則靜悄悄伏於荒漠的砂石後,不急著前行。
過了一會兒,斥候回報說伍子珩等人除了換地方之外,沒有其他異動,應該沒有發現他們。
大漢點了點頭,讓斥候歸隊,又問:“之前達科說,風沙幾時會到?”
初時說話的人看了一下西邊如血的殘陽,道:“大概還過一兩刻鐘。”
伍子珩一行人轉移到山後背風之處後,伍子珩想了一下,問旁邊的陸一:“你之前說,似發現有人遠遠窺探?”
陸一點頭稱是,說了大致的情況。
伍子珩若有所思,又轉過頭問墨姝:“這風沙大約何時會到?有多大?”
墨姝答道:“過兩刻鐘就會起風沙了,不至於說會將人刮跑或是埋沒,但刮起來也遮天蔽日,大概會看不清楚四周的情況,若只是風沙的話不走遠應該沒有什麼很大問題。”
邊說,墨姝已經拿過早準備好的冪離戴上繫好,用來擋風沙。
伍子珩沉吟道:“既然如此,這風沙容易應付,就怕有人會仗著熟悉荒漠和風沙趁機突襲,得小心著點。”
眾人聞言也都警惕起來,用方巾掩面,做好防風沙和敵襲的準備。
沒多久,出去的人就打了兩隻野羊回來,也沒表現出什麼異常,還是生火將獵物烤熟來吃。
只是才烤得差不多,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半鐘,想到墨姝的話,雖然不知道準還是不準,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應對。
墨姝忽然道:“先把吃的用油紙裹起來埋好,現在恐怕吃不了了。”
陸一警醒地豎起了耳朵,問:“起風沙了?”
墨姝眉頭緊蹙,道:“不僅如此,還有幾十人往這邊圍過來,已經在……兩百米呃,小半里之外了。”
伍子珩面色一端:“有人來了?”
墨姝點點頭。
陸十二耳伏於地細聽,並沒有什麼動靜,然而墨姝說得認真,不像是信口胡謅也沒必要亂說,當下陸二往墨姝所說的方向悄然潛去,以一看究竟。餘下眾人都刀劍在手,隨時準備迎戰。
在這樣的情況下,怕是來者不善。
墨姝勸了兩句見陸二依然決意前往,只得讓他小心之後就由他去了,卻還是忍不住道:“這風沙馬上就到了……”
話音未落,陡然見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颳起了狂風。
陸三注意到,這時間距墨姝方才所說,正好是過了兩刻鐘!
這下子眾人對於墨姝說的有人過來,已經由不信變成信了**成,還有幾分是想著也許她只是擅於看天氣情況。
陸十二仍沒有聽出什麼動靜,而且風沙一起,人的動靜就被遮掩過去了,更什麼都聽不到,他低聲唸叨了一句:“是不是真有人過來,很快就能見分曉。若是真的,這也太令人吃驚了。”
無論眾人是怎麼想的,轉眼間,黃沙已經撲面而至。
眾人連忙伏身躲避。
這時卻聽墨姝急急叫道:“小心!那些人往這邊來了,動作很快!”
幾乎是與此同時,一陣尖銳的哨聲破空響起,眾護衛皆聽出了這是陸二吹響的示警的哨音,都心中凜然,握緊兵器全神貫注地留意周圍的動靜,時刻準備著給來敵迎頭痛擊。
自以為能和以前一樣悄無聲息摸到地方的馬賊和沙盜,在聽到哨聲時就知道已經被發現了。
但這夥馬賊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如今他們已來到很近的地方,且這風沙漫天的天氣,他們早習以為常,還能在這樣沙塵蔽日、眼睛都難以睜開、即使睜開雙目看到的也是迷濛的黃沙的惡劣的天氣情況下繼續作戰。
而這些從中原來的人,即使是在西北征戰幾年的老將,面對這樣的天氣,也是束手無策,沒法迎敵,只能避進城內或是見情況不妙就遠遠離開。
如今鎮遠侯這一行人被困在此處,即使他在戰場上如何厲害,今次還能看穿這漫天黃沙不成?
此次即使留不下伍子珩的命,將這些護衛隨從也大多要命喪於此了,更別說買家指定的墨家嬌弱的小娘子了。
若是在這漫天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