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賣馬桶沒出路,公司的年終獎金是一年比一年高,可見利潤之豐連老闆都大方了起來。
“你真是任性,我這件西裝才買沒多久。”一個禮拜吧﹗他本來想穿出來好襯出她的淑女氣質,結果……
穿了裙子還是野猴一隻,氣質早被踢掉了。
“嘿嘿嘿﹗新的才有意思,你不會要我拿條抹布來擦手吧!”她沒那麼笨。
他了解她話意的沉下臉。“你是故意的。”
“是又怎樣,你咬我呀﹗”她惡質的在牛眼前揮紅巾。
“我一定要開除你,我一定要開除你,你等著領遣散費。”他氣得很想開除她。
真的很想。
但是,她卻是唯一製得住他父親的武器,使得他可以自行創業而不必回去繼承祖業——賣靈骨塔。
不過賣馬桶和賣靈骨塔差不多,一個是給活人拉的,一個是給死人住的,兩種都不太乾淨。
“用不著等你開除我,哪天我發了換我開除你,到時候你可別哭。”她絕對會走得無情無義。
他倒不擔心她會發了,一個連一塊錢掉在地上都會先被人撿走的衰鬼是註定沒有偏財運。“憑你?﹗”
“谷若揚,你未免太瞧不起人,我發了之後一定不分你一杯羹喝。”任依依火氣十足的指著他鼻頭。
“不是瞧不起你而是藐視你,你的羹湯大概也只能從我這裡端出去……”谷若揚的話才告一段落,一杯冰塊已從頭淋下。
她是不高,真的,但是對付一個坐著的男人綽綽有餘,手抬高剛好在他頭頂上方十公分。
誰叫他要放了個小冰箱在辦公室呢?活該。
“老總,小心著涼呀﹗最近天氣不太好。”她得意揚揚拉開門準備走出去。
勝利的滋味使人虛榮。
門剛一拉開,她的助理小芬怯生生的遞來一份檔案,並說外頭有位律師要找她。
“律師?”她把檔案往後一扔,準確無誤的丟在總經理辦公桌上。
“譁﹗好厲害。”小芬佩服地發出驚歎聲,結果換來總經理的怒視。
谷若揚瞄了眼檔案上的簽名,無可奈何地把她給喚回來。
“明明已經簽好合約,你幹麼還把人踢出去?”該說她精明好呢,還是狡猾?
“笑話,摸都被他摸了怎麼可以不討個公道回來,不讓他人財兩失我不甘心。”人要踢,錢照賺。
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這丫頭實在是……可愛得令人恨。“人財兩失的成語不是這麼用吧!”
“你管我,本姑娘高興就好。”替他賺錢該偷笑了,管她是不是用錯成語。
是人、財兩失沒錯呀﹗這筆買賣那個老不修絕對討不到半點便宜。
“你本來就歸我管,我是你的上司。”他好笑地提醒她。
任依依不屑的一噓,“誰理你,本姑娘就快發了,你等著被我開除吧﹗”
“我能怎麼說呢?祝你幸運踩到黃金。”一說完,他開心的哈哈大笑。
“你……你儘管笑呀﹗總有一天你會笑不出來。”她發狠地一拳捶下,銅漆的門凹了一角。
律師找她幹什麼呢?難道她家有誰掛了?
她還是一臉胡塗。
第二章
一語成讖。
隨便說說的話竟然成真,她是走狗屎運還是黴神來光顧,這種怪誕的事怎會發生在她頭上,她額頭上有寫:我想成為有錢人嗎?
沒有吧!她一向安貧樂道……呃,其實她也不算窮啦!十二歲那年父母離異留了一筆信託基金給她,她誰也不跟地讓阿旺叔公扶養七年,直到她考上北部的大學為止。
阿旺叔公本名任財旺,是她爺爺的孿生弟弟,兩位阿公都很疼她,因為她是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
可惜爺爺命不好,在她出世的第四年因救一個落水的小朋友而慘遭滅頂,至今在花蓮老家還有人為他立了個人像碑,以表揚其仁善義風。
雖然她覺得爺爺的行為很笨,可是她還是愛他。
但是阿旺叔公也未免太誇張了吧!生前立的遺囑在他死後半年才送到她手上,想想當初她哭得死去活來就覺不值,他簡直像在整人。
還有這什麼爛但書,人都死了還管活人過得好不好,他是不是想害她再哭上個三天三夜才肯安心入土,她根本不需要人家照顧嘛!
眼眶溼潤的任依依將律師交給她的遺囑摺好放入口袋,輕輕地拍了拍像是想起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