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肖瓊微微一笑，“還是你害怕你們之間的感情經不起考驗？斯磊，我不想僅僅因為我晚了兩年，就錯過一個值得我喜歡的人。就算別人認為我不擇手段，起碼我覺得我是在爭取屬於我自己的幸福。而那個女孩，如果她真正愛你，不會需要你把她放在溫室裡，她會因為我的存在而對你更加珍惜。”

季斯磊嘆息：“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肖瓊揚著頭，笑容自信滿滿：“感情的事情最簡單，付出最多的人最後的收穫最多。我相信精誠所至的道理，更相信，我會讓你知道，我比她更在乎你。”

他轉身離開，心緒卻不能平靜。其實他很想告訴肖瓊，默默對他的心意。但是那句話怎麼都說不出口。雖然在他面前她一直很開朗很溫順，但他始終覺得他不曾真正走到她心裡。他想到她總是對他欲言又止，想到今天提前趕回學校想見她的他看到她跟邱昱辰從學生會辦公區出來談笑風生的快樂，卻告訴他她是一個人在看夕陽忘了時間。直到那時他才發現他是在意的，也是害怕的，甚至沒有太多的信心。只因為，他從未真正抓住過她。

當他回去，看到蜷縮在沙發上茫然無助的她時，一下生出強行留下她的念頭，彷彿抱著她、擁著她，她就會永遠地屬於他，即使她心裡有一塊地方他不能觸碰也罷。他只想留下她，這樣誰都不能分開他們。

可是她拒絕。

她拒絕。她最初的茫然到最後眼底的疏遠清晰地刻在他眼裡，她的拒絕冰冷得沒有半點溫度，絲毫沒有意識到她的拒絕其實同樣傷害了他。

而他真的只是因為愛。

他嘆氣，放眼四周，才發現屋子裡早已煥然一新。很多細小的佈局經過她的改變，打烙上屬於她清靈溫和的氣息。季斯磊胸口一滯，放鬆身體窩在沙發裡。回來時她的神情很古怪，那時的他沒有仔細辨別，現在回想起來，很耐人尋味。在他離開的時候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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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疑心（4）

他忽然一躍而起，意識到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他奔向廚房，果然見到他丟下的盒子已經被拆開。

他抓起裡面的手繪絲巾，猛吸一口氣，狠狠地丟進垃圾桶。是他不忍心，在回來把禮物換作玉佩時存有僥倖心理，萬一肖瓊的禮物只是恰好包裝類似呢？不想把她喜歡的禮物隨意丟棄，只因為她說過，絲是有生命的。

剛才是他疏忽了，只想著應付肖瓊以免她進一步打擾默默，匆匆忙忙出門時竟忘了把它帶走。

她會怎麼想？他與她是隔著距離的，不僅僅是他，似乎她與任何人都有著看不分明的距離。她關心所有人，因著關心，讓人對她的心更加生出遙遠的不可捉摸的疏離感。他一直阻止她對身旁的人過多的關心，說到底，只是因為看到了她的辛苦。

一定有什麼事情是她刻意隱藏的，她從不肯說，而他也沒有那把可以開啟的鑰匙。他不是不曾試探過、觸碰過，總被她把話題帶過，或是陷入更深的擔憂中，而這擔憂似乎日復一日的沉重。他不願意看到她的凝重，所以選擇不問，選擇沉默。

但如今，他們一直細心呵護的平靜是否還安然無恙？

他濃眉糾結，半天靜靜地站立，直到她專屬的鈴聲驚擾了他。他忙按下通話鍵，顧不得讓她開口，迅速地問：“默默，我有話要對你說，很重要的話。”

本是躁熱的風吹在身上卻覺察一絲沁涼的意味。秦薇側頭靜靜注視著蘇默涵，那記憶裡一直自信冷靜的蘇默涵此刻讓她覺得陌生。長久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久久不散。

“小薇，我沒有想到你的敏感竟是預言。”蘇默涵淡淡一笑，伴隨而來的是清淺的嘆息。

秦薇的手撐在陽臺的欄杆上，隨她一起把視線放的很遠，“其實我也只是猜測。”她的確只是一種敏感的猜測。當她打完電話後她就後悔了，更不用說，當她看到蘇默涵又折回宿舍後。

“我就怕無風不起浪。”蘇默涵微嘆，剛才她無意識地撥通他的電話，傳來他焦急的聲音她不是不動容的。她知道，她現在有些秘密不能告訴他，告訴他只是折掉他此刻的銳意進取，把他困在狹小的空間裡讓他的才華得不到舒展。因此，她寧可把壓力獨自揹負，好過多一個人陷入困境。等到她能確認他的平安後，她會告訴他，不管他會把這樣的輪迴當做是玩笑或是真實。

只不過，現在不是恰當的時機。按說她該相信他，只是倘若是別人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他，但這個人是肖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