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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近幾年陸承寧的聲望在民間與朝堂之中都有所好轉,但是朝中廢儲的勢力依然猖狂。若儲君失明,必定會令得東宮一系再次陷入困境。

“若是連他都無能為力,那天下就再不會有人能夠治好阿寧的眼睛了。”顧明珩將視線從地圖上移開,落到了陸承寧的身上。陸承寧像是有所感應一般微微偏了偏頭,在燭光下的側臉很是俊朗。

這時,遠處突然有馬蹄聲傳來,不多時便聽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屬下奉命傳信!”聽見車外傳來的聲音,坐在角落一直沒有開口的穆寒江突然起身出了馬車,片刻便拿著一封信重新進了來。

顧明珩接過火漆密封的信開啟來,雙眸一凝,面色極為複雜。

他將信紙放到了桌上,看著三人道,“三公聯名上書,彈劾皇后許氏,謀害儲君,致使當今太子幼時神志昏蒙。如今更是趁太子出宮代行聖命之機,於路上埋伏,欲取太子性命。”頓了頓接著道,“如今皇后許氏已經被打入冷宮,等太子回京後再行處置。”

☆、第四十三章

逐鹿山位於瀾山山系以南,半數山體都在滄州境內,因數百年前大雍開國皇帝於此處起兵,方以“逐鹿”為名,以預示“逐鹿天下”。此地山勢陡峭,平日除了山下獵戶會上山打獵外,少有人跡。

“那個‘鶴翁’怎會住在如此偏僻之處?”謝昀泓停下來休息,站在溪邊回身看了看走在後面的顧明珩和陸承寧,見顧明珩雙腳還是有異,有些擔心地問道,“阿珩,你的腳傷可好些了?”他知道若讓顧明珩留在營地休息他必是不肯的,便沒有勸阻。

“嗯,我注意著的。”顧明珩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雙眼朝著山林之上看去,眼神靜了下來,聲音低低地道,“順著這條溪流一直往上,鶴翁就住在溪流的盡頭。”雖不知是否和前世一樣,但是總歸有了希望。

“阿珩可是累了?”陸承寧突然出聲,兩人的手相握著,他能夠感覺到顧明珩手心的汗溼。

說完就聽見顧明珩帶著笑意的聲音,“不累,想來應該不遠了,阿寧要小心。”說著執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陸承寧手中拿著一根削得整齊的木棍用來探路,一邊聽著顧明珩提醒著什麼地方有石塊或是其他。

這幾日來,他已經漸漸適應了黑暗,雖然走路的時候仍舊很容易絆倒,但是與初時相比已是好了很多。

不過失明後,阿珩對他是寸步不離,他聽著耳邊溫柔的嗓音,只覺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山川溪流的圖景在他的描繪中被緩緩勾勒。

拉了拉顧明珩的手,就聽見他疑惑的詢問,“阿寧怎麼了?”

“突然發現,就算再不能復原,只要有阿珩在身側,便也是無礙。”陸承寧笑意寧淡而滿足地說道,他知道這兩日來顧明珩心中多有擔憂,連夜裡都不能安睡。偶爾睡去,也會在不多時後被驚醒,再不能成眠。

顧明珩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即堅定地說道,“不管如何,我都會讓阿寧的雙眼好起來。”

他看著陸承寧漆黑的雙眸,將他的手緊緊握住,一字一頓地說道,“阿寧還要見我年華老去,見我白髮蒼蒼,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他聲音低沉,帶著誓言般得堅定。

有清風徐來,落葉簌簌而下,打落在兩人的衣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顧明珩執起陸承寧肩上的一片落葉,小心地放到他的手心裡,“阿寧,這是剛剛從枝上落下的葉。”

說著放輕了語氣,“人間最是留不住的,便是紅顏辭鏡、落葉辭樹。我雖不是紅顏,但是我終有老去的一天。若到了我老眼昏花的時日,便只能讓阿寧牽著我,告訴我四周的風物了。”

說著又似有些不自然,雖知道陸承寧看不見還是別開了雙眼,“所以阿寧一定要好起來。”

陸承寧聽見“老去”二字時,心底微顫,他緩緩抬起另一隻手,嘗試著撫摸著顧明珩的鬢髮。嘴角微動,隨後展開了笑顏,“這般的言語,阿寧可是在向我要‘與子偕老’的誓言?”

他的手指一點一點一寸一寸輕柔地撫摸著顧明珩的額頭、眉梢,像是在用觸覺描繪著他的模樣,帶著專注與全心全意。

“阿珩,先人曾言,思君令人老,如今有了阿珩,我卻發覺,若要我下一刻便白髮蒼蒼,我亦是甘願的。”

說著,他將顧明珩攬入懷中,聲音溫柔如花樹下的清泉,帶著引人沉淪的蠱惑,“我的雙眼會好起來,我會坐上天地間最為尊貴的位置,如此,才能護住我的阿珩。不管我在何處,身旁必會有阿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