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子為太子,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知道啊!難道是因為沒辦法對貴妃交待?”
蕭颯只好轉移話題,讓沈穆清停止胡思亂想:“蕭成來找大老爺了!”
大老爺是二月底來的京都,和大太太住在西山的宅子裡,大舍下大定的時候,還去沈家喝了酒的。
沈穆清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這次又是為什麼?”
“為了蕭山的事!”蕭颯不以為意,“蕭山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沈穆清睜大了眼睛,“現在怎樣了?”
“只是被人打了幾悶棍,身上青紫了幾塊罷了。”
沈穆清鬆了一口氣:“怎麼會被人打了?”
“可不是!”蕭颯淡淡地笑了笑,“說起來,蕭山可是被當成漕幫幫主培養的……被人打了幾悶棍,這悶棍打得可真是不簡單啊!”
沈穆清怔住:“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人有意對蕭山下手?或者是蕭成說了謊話?”
蕭颯避而未答,道:“大老爺明天就會和蕭成啟程去鎮江……大家面對面的把話說清楚。”
“也好,”沈穆清點頭,“這樣總拖著,到底不是個事!”
她特別關注起鎮江府那邊的訊息來。
沒幾日,沈穆清從龐德寶嘴裡知道了那邊的動靜。
蕭詔和茶秀見了面後,茶秀拉著蕭詔的衣袖可憐兮兮地質問他:“是不是為了七爺的面子,老太爺逼您這麼做的?”
“我三十年前都沒有做的事,三十年以後更加不會做。”蕭詔的回答很乾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你為我生兒育女,服侍我這麼多年……你還隨我回蕭家吧!”
望著目光堅毅的蕭詔,想到蕭詔知道鄭家答應了婚事時的興奮,想到老太爺對她的憎恨,想到她這麼多年來的奉獻,她心漸漸冷卻,留下委屈的淚水:“我不回蕭家……你們這樣逼我回去,我決不會屈服。”
蕭詔就特意寫了一封信給大太太,問大太太:“……當初的賭注,誰贏誰輸?”
大太太不知道如何回信好,拖了幾天,把沈穆清叫來商量。
沈穆清怎能做主,只得含含糊糊地道:“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給大老爺回信就是了!我們做晚輩的,只希望您好!”
大太太又考慮了幾天,然後給蕭詔回了信。
至於信裡是什麼內容,沈穆清不得而知,卻知道結果——蕭詔回來後,就和大太太在他們位於西山的宅子旁邊另置了宅院。
不過,後來沈穆清聽說,蕭成見蕭詔態度堅定,讓妻子去勸母親。
“就算是蕭家逼您,可我們還有什麼辦法?蕭山可是被流放了……流放之人死在流放之地的不勝其數,就算是報了官,朝廷了也不會認真地去查的。您為了孩子們,就忍忍吧!而且回到了蕭家,爹知道您受了委屈,說不定會更心疼您。到時候,一定不會為難您的!”
“你知道什麼!”茶秀冷冷地望著兒媳婦,“蕭老太爺一向覺得,蕭詔有今天,全是我的原因。只要我以姨娘的身份回到蕭家,他就能置我於死地。蕭詔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還逼著我回蕭家,哪裡還有一點點的夫妻情份。”
成大奶奶看著眉宇間再也沒有了盈盈怯懦,滿是精明的算計,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這麼多年,有誰看清楚過她的面目?
“那我們怎麼辦?”她不由喃喃地道。
“不怎麼辦!”茶秀笑意溫柔,“你們既然是我的兒女,也是他蕭詔的兒女……只要他答應給一百萬兩銀子我,我就放手,讓他和鄭月蓉雙棲雙宿。”她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想這樣就把我們一家子丟開,他想的美?如今,就看我們誰堅持的更久些罷了。這種事情,以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狹路相逢,一向是勇者勝!”
不知道為什麼,成大奶奶就想起一個非常有名的刑案來。
說有兩婦人爭兒,一拉左,一拉右,都不願意放手,孩子疼得只叫。縣令還有一旁火上加油,說,誰拉贏了兒子就歸誰。一婦人不忍,先鬆了手。縣令將孩子辨給了先鬆手的婦人,說,只有真正的母親,才會在利益面前先顧著孩子的疼癢。
他們現在,就是那個被拉的孩子……
誰會先放手呢?
成大奶奶不知道。
至少不是眼前這位目光閃爍著銳利光芒的美婦。
她沒有當母親的自覺性,成大奶奶卻有……她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顧,未來需要保障。
所以,成大奶奶就以